夏油杰：“……请问您是？”
他现在这个身份，应该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才对啊，难道是对方认错人了？
青年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
“我叫藤井茂，经营了几家外贸公司，是和朋友一起过来吃饭的。抱歉，突然搭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的态度很礼貌，夏油杰连忙摆手道：
“没有，我还以为我们之前见过，所以才问了一下。”
藤井茂重新露出笑容：“虽然有些冒昧，但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我在现实中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女孩子，不单单是漂亮，你的气质也非常特别——方便留一下联系方式吗？“
夏油杰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搭讪了。
这种作为女生被男人追求的奇怪经历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而对方的态度一直彬彬有礼，贸然拒绝的话好像会让人很没面子。
正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五条悟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呢？”
他手上有些油渍，显然也是过来洗手的。
夏油杰松了口气，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对藤井茂说：
“我是和男朋友一起来的，所以可能不太方便给您留联系方式……”
五条悟愣了一下，苍蓝的猫眼看看他，而后又看向对面的青年，没有否认夏油杰说的话。
藤井茂看着他们挽在一起的手臂，露出一个有几分遗憾的笑容：
“那真的是太可惜了。但我真的非常非常欣赏你，楼下的商场有我开的服装店，有时间的话，欢迎来我们店里选选衣服。”
他递给夏油杰一张黑色的卡片，夏油杰礼貌的接过，对他道谢，他就转身离开了。
那是张服装品牌的折扣卡，给的折扣低的惊人。
上面列了四五个，都是国际一线的牌子，几乎从不打折，连夏油杰这样的学生也有所耳闻。
五条悟见他研究那张卡片，皱眉道：“你不会真的打算用吧？”
夏油杰好奇道：“是不能用吗？”
五条悟伸手把那张卡从他手里抽走，指了指上面标的序列号：
“权限这么大的卡，都是给VVIP客户的，你只要去消费，店员立刻就会告诉他，然后你就甩不掉他了。否则只要从他店里买衣服然后倒卖，也能赚一大笔钱吧。”
夏油杰一点也不想应付男人的追求，摊手道：“那还是算了。就当没有收到过吧。”
五条悟把卡片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又盯着他看了两眼：
“你这张脸还真是招蜂引蝶哦。”
夏油杰摸了摸鼻子，也没法和他解释自己本来是个男生，只好转移话题：
“我们等下出去找个空地吧，你不是好奇我到底有多少咒灵吗？”
五条悟的注意力成功被他带偏，立刻饶有兴致的答应了下来。
两人吃完饭，五条悟没有领夏油杰离开去外面找地方的打算，直接带着他上了大厦顶楼。
顶楼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五条悟刷了指纹锁开门，外面竟然是几个网球场，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个直升机的停机坪。
“我表弟他们偶尔会来这里打网球，所以就没租出去。”
他把门在身后“砰”的一声摔上，对着夏油杰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恶劣笑容：
“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啦，让我来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水平吧。”
在这个方面，夏油杰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他微微一笑，对五条悟张开双臂。
顷刻之间，他身后的空间出现数不清的黑色裂缝，咒灵们洪水一般从中涌出。
五十……一百……两百……
咒灵的数量还在不断飙升，大部分都是四级的蝇头，但三级和二级的大家伙也不少，一级咒灵更是超过了十个。
空旷的顶楼很快就被大大小小的咒灵塞满了。
“六百七十二只。”
五条悟仰头望着几乎遮蔽住了整片天空的飞行咒灵们，喃喃自语道。
夏油杰点头道：“暂时就只有这么多了。”
五条悟轻轻挑起一边眉梢，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转头看他：
“你这家伙，能控制的咒灵总量，难道没有上限吗？”
夏油杰轻笑起来：
“的确——没有。我感觉自己还能调服更多、更多、更多的咒灵……但需要时间。”
五条悟忽然想起，当初在自己研究无下限的时候，也研究过对应的“无上限”的概念。
根据五条家的记录，上一次“无上限”的咒灵操使出现，还是在整整一千年以前。
原来如此……
眼前这家伙拥有的术式，就是和自己的“无下限”截然相反的“无上限”啊。
纵然是他，在这一刻，也冥冥中有了种宿命一般的感觉。
这些咒灵如果全部一起上，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六眼最大的优势就是可以捕捉敌人的咒力轨迹，但是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咒灵，他的视野里几乎是一片混乱，什么都看不清了。
而使用无下限的时候需要进行极为精密的咒力控制，长时间维持的话对他的大脑来说是个很大的负担。
只要对方足够有耐心，他总有不能开启无下限的时候，到那时……
五条悟看向夏油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的确很强，而且看起来还能变得更强——很有意思。”
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片刻，认真道：“老子会多抓几个特级咒灵喂给你吃的。”
夏油杰哈哈笑起来：
“什么叫喂给我，说的好像你是我的饲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