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哦。”
夏油杰张牙舞爪的动作一下子僵住了。
他慢慢收回手，坐直身体，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五条悟：
“真的？”
五条悟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质疑而生气的意思，只是懒洋洋道：
“啊，真的，老子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和他闹掰了之后还难受的要死……不，差不多就是有一部分灵魂死掉了。”
夏油杰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原来悟除了他以外，还有其他的朋友啊。
只有他才会这么自恋，以为自己是对方的唯一吧。
“老子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闹掰之后难过的要死”……
……对方真的是悟很重视的朋友。
夏油杰有些难过，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匆匆的把游戏盘拆开，装出一副沉浸在了游戏里的样子。
五条悟一见他开始打游戏，立刻也坐了起来。
他们一直打到半夜也没能把那两摞游戏盘全部通关，只能不情不愿的睡了。
两个人都在娱乐房的榻榻米上躺尸，把他们惊醒的是五条家的管家。
“悟少爷，您该起来上课了。”
夏油杰半梦半醒间听到管家说。
上课？
他揉了揉眼睛，属于学生的本能让他整个人打了个激灵，迅速的清醒了。
原来五条悟也要上课啊，可现在不是暑假吗？
五条悟整个人缩成一团，身上还盖着夏油杰昨天晚上从旁边的柜子里找出来的小毯子：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让人送早饭过来……”
“不行呢，悟少爷，”管家的态度非常温和，但却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老师已经在等您了。”
五条悟烦躁的从榻榻米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夏油杰：
“老子要陪这家伙，没空上课。”
夏油杰感受到管家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简直目瞪口呆，连忙解释道：
“不，他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用人陪的！我可以自己找书看！”
五条悟撇嘴道：“你知道去哪找吗？”
的确不知道应该去哪找的夏油杰：“……”
五条悟对管家翻了个白眼：“看吧，老子没空。”
夏油杰一把拉住似乎转身要走的管家，生怕他去和五条家主告状：
“悟的意思是想让我陪他一起上课！请问方便吗！”
管家转回身来，笑眯眯道：“当然方便，欢迎青木小姐。”
第二十五章 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去见老师的路上，管家给夏油杰介绍了一下五条悟现在的学习进度，并贴心的表示会帮他准备需要用到的文具和教材，稍后会让人送过来。
夏油杰这才知道，原来五条悟从来都没有去学校上过学，一直都是请老师到家里来给他上课。
他们到了上课的房间，老师果然已经在这里等着了，管家给夏油杰在五条悟的桌子旁边加了一张书桌，让他们两个人并排坐着上课。
夏油杰的文具还没有送来，五条悟看了他空空荡荡的桌面一眼，把自己备用的空白笔记本和签字笔丢过去给他。
“谢谢。”
夏油杰立刻小声道谢。
老师宽容的笑了笑，问了一下夏油杰的学习进度，似乎想确认要不要从他不会的部分开始讲。
夏油杰没有和他细说自己的学习内容。
他本来就是来陪五条悟上课的，现在自然要按着五条悟原本的学习进度来了。
而且他们两个人年龄相同，学习的进度应该也都差不多——总不可能像之前里的幻境里一样，五条悟不用学习，也处处都比他强吧？
这里可是现实世界！
夏油杰抱着有些忐忑的心情开始听课。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残酷的现实将他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了一万遍。
五条悟给他的笔记本是空白的没错。
但他留在自己手里的那一本，是写！满！的！
他倒是没有抄什么老师上课讲的概念或公式之类的内容，但几乎所有的例题他都会直接在自己的本子上现场做一遍，当场就完全学会了！
这种可怕的学习效率简直让夏油杰瞠目结舌。
更恐怖的是，大概是因为效率过高的缘故，五条悟早就已经把高数的内容全部学完了。
现在学的是数学专业研究生的课程。
自学了高数、以为自己会遥遥领先的夏油杰：“……”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有一种听天书的感觉。
怪不得老师要问他的学习进度……
这怎么可能听懂啊！！！
五条悟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同桌令人堪忧的精神状态，握着笔唰唰在本子上算完一道大题。
夏油杰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世纪。
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后，老师表示可以下课了。
夏油杰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手腕，却发现五条悟仍然低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
他凑过去看了看，努力的回忆着刚才老师讲的内容，但感觉和五条悟现在写的完全对不上号。
显而易见，他现在正在算的东西比老师给的例题复杂多了。
“嗯……就是这样。”
黑色的碳素笔在本子的最下方划出一条横线，五条悟用笔帽抵住下巴，喃喃自语：
“原理上应该没错……”
夏油杰看了半晌，终于从其中捕捉到了一点熟悉的痕迹，有些不确定的问：
“这个A点到B点之间的距离，是‘苍’攻击范围的直径？？”
“啊，你居然能看出来，不错嘛。”
五条悟放下手里的笔，懒洋洋的把本子往夏油杰怀里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