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挽真点了点头。
无极殿中的香气留香几日，庄挽真不知道，但他知道，傅君迟不至于瞎说。
“那神尊过么来要做什么？”庄挽真开口问他。
“真真，你来这里做什么？”
庄挽真说：“我上次去凌霄宝殿外面给你找姻缘，然后失败得很彻底，就想着……”
傅君迟笑道：“真真，三生石上全部都是认定的姻缘，并不会有本座的。”
“我知道。”庄挽真低下头，“我只是想……”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他并不想跟傅君迟说，自己过来，也就是为了他的姻缘。
来来回回让傅君迟跟着自己忙活，庄挽真心中有愧。
他原本就不想要麻烦别人，何况是傅君迟这样的。
“神尊。”庄挽真转移话题，“你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傅君迟说：“想见你。”
庄挽真有点意外：“诶？”
傅君迟的眼神很温柔，但庄挽真还是开口道歉了。
“对不起神尊，你的姻缘我还是不知道应该如何。”
“本也不急一时半会。”傅君迟说，“真真，你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惦记，我很欢喜。”
庄挽真声音很小：“不只是神尊的事。”
“这倒也是。”傅君迟说，“真真，此事和你我都有关系。”
庄挽真点了点头。
“你手上的是……”
庄挽真告诉了傅君迟他在来三生石之前做的事情。
“真真。”傅君迟说，“六界众生皆是如此，山盟海誓确实会有改变的可能性。”
庄挽真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已经能够接受了。
他一直都在月老庙里，看惯了世间的姻缘法则。
只是刚到这里的时候，觉得有些哀伤罢了。
“神尊，你若是找到了姻缘，会和他长长久久吗？”
傅君迟与庄挽真四目相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庄挽真总觉得他这样的眼神似乎带了无限的深情。
于是他就点了点头。
他愿意相信傅君迟。
“真真。”傅君迟问他，“你现在在做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庄挽真说：“我原本是想要看看恩爱的神仙眷侣，看看能不能找到神尊可能会喜欢的神仙。”
傅君迟眼睛看着庄挽真手上的卷册：“真真，我能看看吗？”
庄挽真把卷册给了他。
这些都是庄挽真靠自己记忆写的恩爱神仙。
“有不少原本就没感情。”傅君迟说，“靠双修以求飞升的也不少。”
“诶？”庄挽真愣住了，“居然是这样？”
傅君迟缓缓点头：“真真，有些神仙不会像你以为的那样赤诚和善良。”
庄挽真依旧是点头。
他知道自己和其他的神仙是不同的。
若是旁的神仙，必然是一下子就能察觉得出来的。
“我什么都不明白。”庄挽真语气中带了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委屈。
“真真。”傅君迟说，“我愿意陪在你身边。”
庄挽真说：“可是神尊手握重权，有很多需要去做的事情，还要维护六界安定，总不可能一直陪着我。”
“真真，做不到的事情，我不会给出承诺。”傅君迟说，“请相信我。”
庄挽真难得一次察觉到，傅君迟的自称从“本座”换成了“我”，这就是傅君迟自己想要给出的承诺？
“神上说这样的话实在……”庄挽真话说了一半，也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
傅君迟愿意给出承诺，自己倒是有些不敢受。
“这是我想说的。”傅君迟说，“真真，你没办法左右我的想法。”
分明是极度爱护自己的话，傅君迟又用了不容拒绝的口吻，这无非就是告诉庄挽真。
他避无可避。
就算是逃避，傅君迟的心意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这倒是有些棘手了。
“神尊。”庄挽真告诉他，“我神魄并不全，爷爷虽然用了法术和契帮我掩护，但是您肯定能够看出来。”
“那有如何。”傅君迟说，“本座想护着的人，天上地下又有谁可以阻止的了？”
他说这样的话非常桀骜和自信，可庄挽真就是没有半分讨厌的感觉在。
无极神尊六界景仰，他若是打定主意保护自己，确实是不容置喙的。
怕是以后自己都能跟着鸡犬升天。
可是庄挽真还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资格和能力。
“神尊这么说，我要如何心安？”庄挽真说，“旁的神仙想要见您都难。”
庄挽真并不是假话，他纵然是不会有情绪的明显感知，关于傅君迟评价他也没少听。
他知道傅君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真真。”傅君迟说，“这些是你应得的。”
庄挽真突然想到了之前和傅君迟的相处。
对方对自己似乎一直都是特别的。
他对于自己不会有和对其他神仙一样的冷漠，甚至他是非常客气的。
这些难道都是因为他觉得应该吗？
“神尊。”庄挽真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四方
傅君迟并没有回答，反而是开口问了庄挽真一个问题。
“真真，你何时不曾心安？”
这句话单单问出来，有一种质问的感觉在里面。
但是此时此刻，庄挽真觉得，傅君迟似乎很难过。
他的语气很温柔，又带了很多对庄挽真的心疼。
可是庄挽真并不知道为什么傅君迟会这样。
他想了想：“神尊，我并没有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