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严无生绷不住噗呲一声，捂着脸，弓身闷笑起来。
双喜哈一声，开始揪着宿主不放：【当时读的时候小雪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咱还以为小雪根本没听，没想到哇，真人不露相。】
【说，你是不是还私底下总结，记了笔记！】
【快，把笔记交出来，让我快乐一下！】
宋雪销当然不可能搭理系统的胡搅蛮缠，他镇定自若地解开安全带，说：“嗯，试错结束。”
严无生深呼吸一口气，非常给面子地附和：“对，虽然很可爱，但哥哥做自己就好，没必要继续”试错”。”
副驾驶座假装鹌鹑的黄毛鬼以为没人注意到，正打算偷溜，却被严无生抓了个正着：“哥哥，他怎么办？”
宋雪销拿出手机，边发消息边说：“你先收起来吧，我问问关经理有没有直达地府的快递。”
黄毛鬼惊恐道：“啊，我不要去地府，我不想投胎，我还想……”
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黑雾再次登场，将其一口闷。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关经理的回信，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在半个小时之内摆脱教导主任的。
升官发财赚首付：有是有，但杨总您问这个干嘛？
九：寄个鬼
升官发财赚首付：？？？
怎么还骂鬼吶？？？
***
宋、严二人购置完一应洗漱用具、衣服、鞋帽等生活用品后，目标明确地来到手机专卖店。
等严无生试好新手机，觉得不错了。宋雪销拿出卡，说：“照着他手上那款再拿一个，一起付。”
两人刚从服装店过来，在严无生的要求下，宋雪销身上穿的与小男朋友是同款。
店员一瞧，自动将两人代入情侣，微笑道：“先生是打算与男朋友用情侣款吗？”
她本意是打算推销店里的定制款手机，没想眼前的先生闻言竟望向她，诧异道：“这款手机全年发货1。53亿台。”
怎么就成情侣款了？
店员：“……”
严无生：“……噗。”
为了不让气氛尴尬下去，严无生咳嗽一声，问：“哥哥，你多买这一台手机是打算送人吗？”
“嗯。”宋雪销记得前面都云谏给他发报告的人情，因此打算赠送一部手机当做谢礼。
严无生脸颊酒窝浅浅：“能问下是送给谁人么？”
双喜没眼看：【哎哟，瞧这酸味，可真熏人。】
“算是……”宋雪销想了想，选择了一个比较恰当的词，“同门。”
毕竟修习的都是修真界的功法。
从手机店出来，两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车里，来回用时不过二十分钟，许优良还挺纳闷：“老板，你跟夫人约会不多逛一会？”
老板说：“有事。”
夫人补充说明：“回南水街。路上我跟哥哥商量过了，去家里接一下茜茜，带她去见妈妈。”
“也好吧。”许优良挠挠脸，他低头看着手机，喃喃着，不知在说给谁听，“断了念想也好。”
他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新闻页面。
新闻记录的是警方在中心公园挖出一具女童尸体。经前来认领的家属确认，女童确实是对方失踪三年的孩子……
严无生不经意间扫过对方手机页面，那篇新闻早上就出了好几个版本，他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对方情绪低落的原因。
茜茜妈妈找了很久女儿，对方一直坚信女儿还活着，苦苦找寻，等来的却是警方一个前来认领尸体的电话。
对方的遭遇与玫姐是那么相似，许优良因此产生联想也在情理之中。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向宋雪销问清楚了许优良的身份，对方过去也是玫姐照顾的孩子之一。据说对方已经在地府排上了投胎的队伍，漫漫十年，说是不想挨饿，也没地方住，就只好回地上，深夜出来开车，幸运地载到了一个赏识自己的老板……
说是那么说，但严无生想，如果不是阴差办公，或者许优良也会像那群傍晚准时出现在南水街的鬼魂一样，穷尽一生，默默守候玫姐。
……
抵达南水街已然临近傍晚，宋、严二人刚从车上下来，就见某只小机灵鬼从天而降。
“哥哥，大哥哥，你们回来啦！”
严无生接住扑过来的茜茜，摸摸脑袋，蹭蹭脸颊：“茜茜是专门来接哥哥的吗？”
“是的呀！”茜茜抱着他的脖子脆生生道，“茜茜今天也很乖，哥哥交给我的任务也有好好完成哦。”
“难怪茜茜是从玫姐家里出来的，原来是有任务鸭？”严无生眨了眨眼睛，假装疑惑看向某位哥哥。
“是的鸭！”茜茜也学他眨眼睛，看向旁边的哥哥。
某哥哥视线淡淡扫来，“观察得如何了？”
茜茜表情一绷，左看看右看看，才压低声音说：“那个姨姨看着照片在偷偷地哭哦。”
这句话让车里的许优良立刻竖起耳朵。
“姨姨看照片看了好久好久，一直坐在房间里，连饭都没有吃。”
小女孩忧心忡忡，“哥哥，大哥哥，我们快去喊姨姨出来吃饭吧，饿肚子不好的。”
她乌溜溜的眼睛望过来，宋雪销则看向某个笑眯眯的大哥哥，动唇道：“你去。”
霞光夕照，远处的天边翻滚着金色鳞光。
绛色霞彩披下，少年表情眸光分外温柔，语调俏皮：“遵命。”
少顷，响起豪迈拍门三两声，少年朗声：“玫姐，我饿啦，请吃饭吗？”
屋里静了一秒，旋即立刻传出噼里啪啦的动静，卷帘门刷啦一下敞开，南水街一姐顶着鸡窝头和一张哭花的脸走出，眼睛瞪得老大，表情有些搞笑，她张了张嘴，发出了极为标准的鸭子叫声：“嘎……不是，严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