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怕太大劲儿把对方弄伤了。
“要试的话可以去抓御子柴，反正他睡着了。”半泽雅纪指了指侧前方睡成死猪的御子柴实琴，又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本子，“我还要练字。”
打扰好学生学习是要遭雷劈的。
鹿岛游眨了眨眼，很自然地把眼前的手放了下来，完全没有抓异性手的错觉。
可能在这家伙眼里男性都是大猩猩吧，只有女孩子是世界珍宝。
可是……御子柴那家伙都睡了一早上了吧？
副班长右手撑在桌沿，斜靠在桌边严厉的批判：“你们排球部是把人当牛马吗，感觉那家伙每天快要累死了。”
半泽雅纪真诚地否认了：“没有。”
“没有？”她狐疑地看过来，“刚刚你其实是犯困了吧，真是奇迹，不是排球部的训练太累吗？总不能是你也会半夜熬夜玩手机。”
每个班都会有体育生，大家多多少少也见过不适应高强度训练的人会上课犯困。
半泽雅纪与其说是因为运动太累，不如说是长久形成的生物钟被打破而不习惯，与早就熟练掌握技巧的网球不同，他的排球打法中有太多长久形成的毛病与错误，这种错误的纠正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往要更多的练习。
可在改过后要练的顺手，练的习惯，要一次性练很长时间，不断重复，而排球部统一的训练是有定量的，于是他只能自己在部活结束后加练，将学习和其他事推迟。
虽然睡眠并没有减少多少，但长达几年的生物钟被打乱太难受了。
他没给副班长解释这些事，只是提起了御子柴：“他只是搬了两桶饮用水上楼。”
“就这？”
“大概还扫了会儿地，我就见他干了那么多。”半泽雅纪并没有撒谎，“毕竟是经理，不是正式队员，不会训练他的。”
大部分社团的经理都是女生，干的也是轻活儿，自然累不到哪儿去。
大家听了后都若有所思，不由地感慨：“御子柴那家伙的体力还真是差啊。”
或许是没有鹿岛游“碍事”，又有御子柴转移话题，女生们对半泽雅纪又换了副面孔，不再咄咄逼人，反而和气起来，甚至和他聊起来排球部的事，嘘寒问暖。
“半泽君在排球部的训练课真辛苦呢。”
“虽然打排球时也很帅，但还是想在网球场上看到你呢。”
“今年我们啦啦队会去比赛给你们加油的！”
“不过，要看比赛没冲突啦，要是冲突就难说了。”
井闼山的体育强项过多，有时也会出现啦啦队和吹奏部不够用的时候。
半泽雅纪一一耐心地回答，最后看向了一边留着黄色蓬松长发，表情十分不耐地高傲女生：“花山，没有什么话要我带给星野吗。”
作为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花山美子虽然看起来不爱搭理星野佑一，后者一天到晚是副狗腿的痴汉样子，但熟悉了也都知道，两人分明就是乐在其中。
“嘁。”提起星野，平时还会给半泽雅纪几个笑脸的花山美子脸立马掉了下来，她一甩那头长发，傲气十足地道，“告诉那家伙，今年女篮会是冠军的。”
“让他别太拖后腿了。”
“好的。”闻言半泽雅纪只好乖乖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女子社团一个个都很强盛的原因，井闼山大部分女生比冰帝强势的多，甚至在日本整个大环境里都属于突出的存在，这点和四天宝寺倒是比较像。
见女生们的关注点从他身上移开，重新回到了鹿岛游身上，半泽雅纪才默默舒了口气，撕下报废的纸张，用湿巾擦干净手后重新开始练字。
人只要开始不专心，之后就永远静不下来。
一说起排球，他又忍不住想到排球部各种各样的事，比如有人传言谢尔顿教练的头发其实是假的，有人说护松部长的头发也是假的，还有人说什么大冢前辈会和别人打架，伊藤影其实是幽灵人，所以很多人才会注意不到他。
而且体育馆半夜传来的击球声可能也是他发出来的，虽然这个声响这个学期才开始有。
半泽雅纪心里清楚，那其实是佐久早和古森在半夜练球，他的洁癖舍友总是在体育馆待到晚上才回来，做完作业歇会儿又会出去锻炼，直至熄灯才会回来重新洗澡洗漱，那个时候他早就睡着了，只能听星野这么讲。
说到佐久早……
为什么一听自己要去找牛岛若利，那家伙就那么兴奋？一改平时独来独往的性格，甚至还提出自己也要去宫城。
找记忆中那个可能会成为二传的孩子，仿若海中捞针，虚无缥缈又可笑，先不提对方会不会真的打排球，会不会真的当二传，就算一切成真，现在也可能不在宫城县。
但半泽雅纪就有一种诡异的直觉，而且想给这份荒谬一个机会。
就这一次，如果找不到的话，就算了。
如果有缘，总会再见的。
可是……
要找对方，不仅得是假期，还最好挑训练的时候去，可宫城学校排球部还在训练的假期，他们井闼山没理由不训练。
更重要的事，和他介绍牛岛若利的加藤益木并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而看起来和牛岛一副很熟样子的佐久早也没有。
排球部问了一圈，居然没一个人有，还一个个问他：“半泽你是终于想开要打主攻了吗？你很适合重炮哦。”
可恶，明明是在全国大赛上见过互相的人，居然都没联系方式，这些人一个个看起来很社牛的样子。
想到自己被迫记上通讯录，将近上百人的网球部各校电话号码，半泽雅纪忍不住提笔写了个“牛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