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勋摇摇头,无论安逸尘怎么逼问,安逸景就是决口不提,嘴巴咬得很紧。
于婉娟的眼泪落得更凶了,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医院。
她的儿子再也看不见了....
如此剜心之痛,她宁愿自己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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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地下室。
安逸景的和她母亲的罪证已经收集完毕,说到底,安逸景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犯罪,不过是他在推波助澜。
是他母亲把一切谋划筹备得天衣无缝而已,就连自己的亲儿子都利用了,那个女人,安逸尘想起来就感到恶心。
幽暗的地下室里,安逸景浑身是伤,可就算安逸尘如何逼迫他,严刑拷打,他自始至终都没吭声过一句话。
半个月过去了,安逸尘竟然找不到江白的一丝踪迹,任何车站,机场,火车站,所有的踪迹,各大路口的摄像头,他都严查过了。
可他就是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从医院里离开的那一天,他上的那辆的士都是改装过的,找不到人。
等他找到车子的时候,车子已经在报废车厂里被毁尸灭迹了。
从哪一天起,安逸尘就是发了狂的狮子,焦躁又暴怒得无处安放。
他唯一能逼问的就是安逸景,每一天,他都施加在安逸景身上的惩罚,一天比一天严苛。
安逸景就那么扬唇看着他,一声不吭的承受着他所有的怒火。
安逸尘一次次把他打到晕厥过去了,又用自己高超的医术把他给治得奄奄一息,就是不让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今天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幽暗的地牢里,安逸尘唇角的烟头忽闪忽灭,微弱的星光折射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竟是冷骇到阴鸷的杀意。
他真的起了杀心,只不过,不是安逸景。
安逸景眯着红肿的眼瞳,唇角乌青的伤痕令他感到刺痛,唇角微微一扯都有些撕裂了伤口。
“我说过的...休想。”他笑着说,那双瞳仁里有着赴死的决心。
早在他谋划这一切的时候,他就没想过能从安逸尘的手里活着。
起初,他真的只是想恢复身份,拿到家族的认可。
那时候,江勋没有失踪,也没有失明,他只想堂堂正正的获得安国辉的认可,能把母亲接回国内。
可是,当他得知江勋的失踪事件和母亲有关的时候,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想葬入安家的墓凌,在她把魔爪伸向江勋的时候,她就不配了。
可最后,安逸景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切的掌控都失去了控制,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江白和安逸尘的情感不够牢固,不够信任,给了他见缝插针的机会了。
为了救江勋的眼睛能复活,他不惜利用母亲的死把安逸尘推向绝望的深渊,逼迫江耀义协助他制衡安国辉。
自始至终,他从来没想过要害谁。
只是,很简单想让江勋恢复视力。
可是,他利用了江白,那个傻傻单纯的男孩,无权无势又那么死心塌地的为安逸尘付出。
在江白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真的犹豫了很久,可是,他还是颤抖着双手,亲自把门给关上了。
从那一刻起,他就知道。
他失去江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