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霜见她气馁,当即便道:“放心吧,不只是你在找他,我们也在找。”
“而且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出现,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杀了他的。”“所以你不要害怕。”李如霜说完,简单几笔,勾画出林朝中的模样。她拿画纸给张穗穗看。问道:“你见过他吗?张穗穗突然就有了印象,嘴里喊道:“林探花?”李如霜点了点头道:“他当年正是探花郎,打马游街的。”张穗穗拿着画纸,回忆道:“当年我爹带我去看的,他的长相十分出挑,几乎让人过目不忘。”“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也做如此恶毒的事。”李如霜嗤道:“若非生了这么一张脸,当初的二公主也不可能看得上,而且还同谋,要他杀妻杀子。”张穗穗听后,想到那时李如霜和他还是夫妻,处境更是艰难。心里不由得同情起来。李如霜更是趁机宽慰她道:“所以就算你们张家拿他没有办法,我们李家也绝不会放过他的。”“你牢牢记住这张脸,他才是你真正的仇人。”张穗穗再次朝那张画像看去,突然那恶人的脸就再次具体起来,逐渐取代了周浩的模样。小满看见张穗穗明亮的眼睛逐渐变得坚定,开心道【娘亲,成了】【等今晚我再入梦,让她仔细看清楚我爹的样子,然后再去求大锦鲤】【告诉周浩,他想要办成的事,从明天开始会有起色的】李如霜心里有底了,顿时拍了拍张穗穗的肩膀,先行出去。还把画纸也留给了他。外面,周浩等得望眼欲穿。看见李如霜出来了,连忙上前来:“王妃,怎么样了?”李如霜道:“该说我都已经说了,先让她自己冷静一下,你想要的结果,大概明天就会有转变。”“只是还得徐徐渐进,不能一下子就说出来,免得吓到她。”周浩连忙道:“我懂我懂,徐徐渐进嘛。”李如霜笑着道:“那你明天要是觉得我的话有用,就来李府找我,我求你办一件事。”周浩连忙道:“您别用求,我现在就答应。”“您说吧,办什么事情?”李如霜道:“也不难,就是求你帮忙查一个人。”周浩顿时松了口气:“害,我还以为有多难呢。”“是谁?”李如霜道:“她病了很久了,已经记不起来了。只知道是从京城出去的,当时还带着一个孩子。”“你人脉广,在京城的时间又长,只能指望你了。”周浩和李远墨很熟了,知道他有一个疯娘,时常胡言乱语。连自己的来历都说不清楚,但却有功夫傍身。而且这次入京,李远墨也将她带来了。他还知道,李远墨并非是李家亲生的孩子,而是义子。顿时猜测道:“是远墨的亲娘?”李如霜正色道:“是的。我这个弟弟……像亲弟弟一样,所以我更加不能让他糊里糊涂地过下去,连自己的来历都不知道。”“我们李家绝不会嫌弃他,不管是谁,查出来以后,先不要声张。”“万一他们不要远墨,那就让这个秘密永远沉寂。”周浩闻言,点了点头道:“我懂了,王妃放心吧。”李如霜说完,当即带着小满回了李宅。等到了晚上,小满就带着灵力,进入了张穗穗的梦境。在梦境里,张穗穗又回到被欺负的那一天,当时那恶人破窗而入,将她恶狠狠地压在床榻之下,然后去扯她的衣服。她惊恐下大叫,下人马上就出现了。结果被那恶人拔剑就杀,手段十分血腥残忍,让她惊恐极了。就在这时,那恶人的面巾被扯落,露出林朝中那张冰冷的容颜,只见他眸色一寒,说道:“既然已经被你知道了我的真面目,那你就别想活了。” 话落,拿剑就朝张穗穗砍来。关键时刻,张穗穗吓得一激灵,身体一颤,马上就在张御史的床边醒来。她抖动的身体让张御史察觉,问道:“穗穗,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那个畜生,爹一定会杀了他的。”张穗穗却很清晰地记得,那张面孔和周浩的不一样了,那么清晰,仿佛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还在眼前。她道:“爹放心吧,不只是我,李家也不会放过他的。”“李家已经派人到处搜捕他的踪迹了,而且……他逃不掉的。”不管是用哪一张脸,她都已经牢牢记在心里。只是不知为何,她竟然下意思将周浩那张脸排在了后面。张御史道:“那你回客房去休息吧,爹没事,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张穗穗道:“爹睡吧,我一会就回去。”张御史闻言,这才安心歇息。不一会,听见他呼吸均匀,张穗穗这才关门出去。不过她没有立即去休息,而是在院子里,深深吐了口浊气。突然听见脚步声,她转头去,发现是周浩端着烤好的肉串来。“值夜那群官兵烤的,我想着你还没有睡,给你拿点。”“你要是害怕我的话,我放下就走。”周浩说完,没敢走近,只是将盘子递了过来。看见他这副小心翼翼,又有点呆傻的样子,张穗穗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别这样了,我知道那个坏人不是你。”张穗穗说着,主动上前。端过盘子的同时,拿了一串肉串给周浩。周浩受宠若惊,九王妃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这么轻松就化解了,他和李远墨都认为是不可能化解的心结。还有,穗穗也好棒啊,这么快就走出来了。周浩吃着肉串,心里美滋滋的,高兴得嘴角都压不住。“嘿嘿。”“穗穗,谢谢你信任我。”“你不知道,我从小到大最怕别人冤枉我了。”“之前二公主做局害我,要把太子姐夫放在我这里八十万两骗光,我当时都没有现在这么害怕呢。”“因为我知道,钱最多全部损失,我赔不起就等着被抄家呗。”“虽然我对不住姐夫,但姐夫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想办法挽回损失的。”“可如果是人命的话,我拿什么去赔啊?”“刚回家的那天晚上,爹娘等我吃饭,我累瘫了,都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呢,姐夫就带着人去抓我了。”“我好担心解释不清,然后给别人背黑锅,又担心这件事其实是冲着姐夫来的,把我弄死以后,姐姐和姐夫也危险了。”“我想了好多好多,只差一头撞死,用命证清白了。”张穗穗没有想到,看似纨绔的周浩,其实内心单纯得像个孩子。遇到事情会心急,会害怕,会担心遭受污蔑无处诉苦?她开始对这个人改观了,他或许不是玩世不恭,而是像贪玩的大孩子一样,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好好去和手里的权势相处。所以……这在别人看来,便是不知所谓的纨绔子弟。她安慰他道:“别担心了,现在你已经洗清嫌疑了。”“以后小心点,出门多带几个侍卫,别让坏人钻空子。”周浩目光倏尔一亮,连忙点头:“好的,我一定谨记。”“谢谢穗穗。”穗穗、穗穗、穗穗……今天晚上他都第几次叫了。而且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加顺口了。张穗穗脸颊微红,这人……怎么自来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