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国在统计完伤亡后,沉默了许久。
两个最精锐的军团五万人,如今满打满算也就剩两万人,这巨大的折损让他心头如压重石。
他紧皱眉头,目光中满是忧虑和自责,喃喃自语道:“这要如何跟大帅交代?”
一旁的刘文秀走上前来,轻轻拍了拍李定国的肩膀,宽慰道:“将军,切莫太过忧心。
战场上本就瞬息万变,生死难料,兄弟们都是为了保卫家园而英勇奋战,虽有伤亡,但我们的斗志仍在!”
秦虎也凑了过来,大声说道:“将军,咱们可不能丧气!城卫军不是来援了吗?明天咱们照样跟官军拼个你死我活!”
赵大牛一脸坚定地附和道:“就是,将军!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不信守不住这长武!”
李定国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些忠心耿耿的将士们,深吸一口气说道:“兄弟们说得对,我们不能被眼前的困难打倒。哪怕只剩一兵一卒,也要死战到底!”
刘文秀接着说道:“将军,当务之急是好好部署明日的防御,不能让官军轻易得逞。”
李定国点点头,目光重新变得坚毅起来,说道:“文秀,你立刻去安排城卫军与我们的将士进行混编,相互配合。”
“秦虎,你带人检查武器装备,确保充足可用。”
“赵大牛,你负责后勤补给,务必让兄弟们吃饱穿暖,有足够的力气战斗!”
“是,将军!”三人齐声应道,随后各自转身去执行任务。
李定国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感慨万千。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此时,刘文秀又快步走了回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将军,城卫军的兄弟们虽然士气高昂,但他们的装备和训练程度与我们的精锐军团相比,还是有所差距。这混编之事,恐怕得费些心思。”
李定国眉头紧蹙,沉思片刻后说道:“文秀,你先将城卫军中有作战经验的士兵挑选出来,与我们的老兵搭配,让老兵带新兵,迅速提升他们的战斗能力。”
刘文秀点了点头,应道:“好,将军,我这就去办。”
李定国拍了拍刘文秀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文秀。”
刘文秀转身匆匆离开,李定国继续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在思考着明日战斗的种种可能。
不一会儿,秦虎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大声说道:“将军,武器装备大多都有损耗,尤其是弓箭,所剩不多了。”
李定国咬了咬牙,说道:“先把现有的武器集中起来,优先分配给战斗经验丰富的士兵。”
“另外,看看能不能从城中百姓那里征集一些可用的工具,临时改造一下当作武器。”
秦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道:“好嘞,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秦虎刚走,赵大牛喘着粗气跑了过来,着急地说道:“将军,药品都不够用,许多伤兵因为没有药而……。”
李定国眉头紧锁,说道:“大牛,把仓库高度烈酒全部取出来,给伤兵消毒,再到城中各处寻找郎中和药材,务必要保证伤兵可以得到救治。”
赵大牛应声道:“是,将军,我一定尽力办好。”
李定国看着赵大牛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祈祷:老天保佑,让我们能撑过这一关。
夜越来越深,李定国却毫无睡意,他在城墙上不停地踱步,哪怕风雪再大,也冻不住他忧愁的心。
天刚蒙蒙亮,杨鹤又带领大军攻城,那黑压压的一片官军如潮水般涌来,攻势比之前更猛,喊杀声震耳欲聋。
杨鹤骑在马上,挥舞着佩剑,大声吼道:“先给我用火炮攻击,把城墙给我轰开!”
随着他一声令下,火炮齐声轰鸣,炮弹呼啸着飞向城墙。一时间,城墙上硝烟弥漫,碎石横飞,不少士兵被炮弹击中,惨叫着倒下。
城墙上的李定国站在高处,神色严峻,大声呼喊着指挥士兵防御:“注意躲避!”
几轮炮击过后,杨鹤又喊道:“弓箭手准备,掩护步兵攻城!”
密密麻麻的箭雨朝着城墙射来,官军的步兵趁机扛着云梯,推着攻城车,疯狂地冲向城墙。
一些士兵刚爬上云梯,就被城墙上的热油浇中,痛苦地坠落。还有的被滚石砸中,脑浆迸裂。
但后面的士兵毫不畏惧,前赴后继。
突然,一支冷箭从敌军中射来,李定国躲闪不及,手臂不幸中箭。
他闷哼一声,捂住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刘文秀见状,急忙冲过来,扶住李定国,焦急地说道:“将军,您受伤了,快下去包扎!”
李定国咬着牙,砍断手臂上的箭,一把推开刘文秀,怒吼道:“别管我,守住城墙!”
秦虎也赶了过来,双目圆睁,喊道:“将军,您不能再拼了,这里有我们!”
李定国瞪着他们,大声说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我怎能退缩!”
说罢,他忍着剧痛,继续指挥战斗:“滚石,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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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牛带着一队士兵,拼命地往下投掷滚石,边扔边喊:“让你们尝尝爷爷的厉害!”
这时,一名原城防军士兵在李定国身边,声音颤抖地说:“将军,敌军太多了,我们快顶不住了!”
李定国目光坚定,大声喝道:“顶不住也得顶!大帅麾下没有孬种,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不能让敌军踏进城门半步!
刘文秀红着眼,喊道:“兄弟们,跟将军死战到底!”
城墙上不管是两个军团的,还是城防军的士兵们受到鼓舞,齐声高呼:“死战到底!死战到底!”
杨鹤在城下看到久攻不下,气急败坏地喊道:“都给我加把劲!谁要是退缩,军法处置!”
副将连忙应道:“大人放心,我们一定能攻上去!”
这时,有一队官军冲破了防线,爬上了城墙。
李定国见状,亲自提刀冲了过去,与敌军展开殊死搏斗。
他手起刀落,鲜血四溅,瞬间斩杀了几名敌军。
就在这危急时刻,刘文秀带领一队士兵手持长枪,迅速赶到,将爬上城墙的官军一一刺落。
秦虎则指挥着士兵们不断地倾倒热油、投掷滚石,口中大喊:“来啊,狗杂种们,让你们有来无回!”
赵大牛一边忙着搬运滚石,一边大声鼓励着士兵们:“兄弟们,加把劲,不能让官军得逞!”
有几个士兵合力抬起一根巨大的圆木,朝着云梯狠狠撞去,云梯上的官军纷纷坠落。
一名弓箭手射完了最后一支箭,便捡起地上的刀,加入了近战的队伍。
而在城门口,由于连日被炮轰,即便再厚的冰也被砸碎,士兵们只能不断的用石头木头堵住城门,最后更是把附近的民房拆了。
杨鹤看到城墙上的突破口又被堵住,愤怒地吼道:“继续攻,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座城!”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副将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道:“大人,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是否让他们稍作休整?”
杨鹤狠狠地瞪了副将一眼,骂道:“休要多言,今日必须破城!”
战斗就这样持续着,一直到深夜,因为夜盲症,官军连云梯都看不清,杨鹤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地撤军。
撤退的路上,杨鹤余怒未消,对着身边的将领们吼道:“一群废物,连一座小城都攻不下!明日若再拿不下,军法论处!”
将领们低着头,不敢吭声。
副将小声说道:“大人,敌军抵抗顽强,明日是否重新制定攻城策略?”
杨鹤冷哼一声:“策略?给我用人海战术堆,我就不信他们能抵挡得住!”
而在城墙上,李定国等人望着远去的官军,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定国疲惫地坐在地上,声音沙哑地说道:“兄弟们,我们又守住了一天。”
刘文秀也瘫倒在地,喘着粗气说:“可是将军,我们的伤亡也越来越大了。”
秦虎咬着牙说:“怕什么,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官军得逞!”
赵大牛说道:“将军,得赶紧想办法补充物资和兵员啊。”
李定国点了点头,说道:“周边兵力已经给我们抽调一空,还能从哪调兵。
今晚大家轮流休息,加强戒备,以防官军偷袭。”
众将纷纷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执行命令。
随军郎中给李定国包扎好伤口后,李定国顾不上休息,强撑着身子先是去城墙上查看城防。
他步伐沉重,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登上城墙,他手扶着墙砖,目光缓缓扫过,仔细检查着防御工事的损毁情况。
“这里的滚石要补充,弓箭也要多备些。”李定国一边查看一边对身旁的士兵说道。
士兵们连忙点头,应声道:“将军放心,我们马上就去准备。”
李定国微微颔首,继续巡视着。
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伤兵营。刚一踏入,一股浓烈的血腥和草药味扑鼻而来。
伤兵营里触目惊心,各种缺胳膊少腿的伤员躺在简易的木板上,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更有甚者,半边脸都没了,让人不忍直视。
李定国的眼眶瞬间湿润,他走到一位失去左腿的士兵身旁,蹲下身子,轻轻握住士兵的手。
士兵看到李定国,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李定国赶忙制止道:“别动,兄弟,好好躺着。”
士兵声音虚弱但坚定地说:“将军,俺还能战斗。”
李定国声音哽咽:“你已经很英勇了,好好养伤,咱们一定能挺过去。”
他又走到另一位重伤员身边,伤员满脸是血,眼神却依然透着坚毅。
李定国说道:“挺住,兄弟,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伤员费力地挤出一丝笑容:“将军,俺不怕死,就怕城守不住。”
李定国站起身,环视着四周的伤员,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都是好样的,只要我李定国还在,就绝不会放弃这座城,绝不会让你们的血白流!”
伤兵营里的士兵们齐声回应:“愿与将军共生死!”
李定国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他知道,明天的战斗会更加残酷,但他已下定决心,与这座城,与城中的将士和百姓共存亡。
一名士兵言语中带着兴奋,急匆匆地跑来,大声禀报:“将军,援军来了!”
李定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问道:“来了多少人?是哪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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