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德业闻言,面露难色。
风浩南见状,便一脸歉疚的说:“麦收因为暴风雨的缘故而欠收,父亲为给我攒盘缠,便在城中的码头上扛大包,前天夜里不慎跌入了水里,当夜就发了热,吃了些在山上挖的草药也不见好。”“浩南,你不用歉疚,这是我身为一个父亲应该为你做的。但毕竟上了年纪,我这身子骨已经不如往年了!”风德业忙声说,生怕风浩南会内疚。听到这父子俩的对话,风轻轻凤眼轻挑,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真是感人肺腑。风浩南看向风轻轻,有些为难的说:“轻轻,我听闻这医馆的郎中可以免费为贫苦人家诊治、抓药,你在这里做事,可知道这事?”装的还挺像回事。“是有此事。”风轻轻检查了一下风德业的舌苔和瞳孔放射情况,又询问了一下他的症状,便去柜台写下药方,替风德业抓药。“诊金和药费皆可免除,大伯和堂哥放心就是。”几副药,还吃不穷她。但她心里面很清楚,这两个人突然间的登门,绝对不是为了这几副药而已。她倒要看看这两父子能装到什么时候!风浩南接过那几包药来,表情踌躇的看向风德业,后者混浊的双目中闪过一丝狠戾。这风轻轻未免太能装模作样!这医馆分明就是她的,但她却只字不提,面对他们父子的对话,也全然过滤掉了重点。“轻轻,这医馆的老板是谁?我们平白受人恩惠,总要感谢一下人家的。”风德业语重心长地说。平日里也没见他这么有良心!“心意心领了,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毕竟开医馆为的就是济世救人。”风轻轻模棱两可的说。“轻轻,你不过是医馆帮忙的,如何可以替老板做主?”风浩南憋不住了,直接追问道,“难道你就是这医馆的老板?”面对风浩南的震惊,风德业也说:“轻轻,你就是这医馆的老板?话说回来,我似乎听人提起过,这医馆的老板姓风,我还以为只是同姓而已!”“不过这也是好事!你爹娘在天有灵,知道你如今开了医馆,过的富庶,一定也会特别开心的!这样他们也能安息了。”风德业说着,竟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风轻轻淡漠的看着这一幕。根本不用她开口说一个字。这父子俩就已经给她安排好剧情了,这要是他们提前不知道这医馆是她的,她倒立吃屎!风浩南也附和:“是啊,妹妹如今这么有本事,二叔二婶也能瞑目了。不像我,比妹妹年长几岁,却还让爹娘为我吃苦!”“妹妹,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又何苦纠结当说不当说,不说就是。”沈清欢在后院走过来,昨夜多喝了两杯,睡得安稳,但头也有些昏沉。风轻轻赶忙冲了一杯醒酒茶给他。“夫君,不舒服你就多躺一会儿,晚一会儿再去书院也可以的。”“无妨,不打紧。”沈清欢接过醒酒茶去,便喝了半杯,他只当是寻常茶水,并未多想。 他原是打算起床就直接去书院,路过饭庄吃个早饭,没想到一走到药房就听见了风浩南的废话。风浩南拧眉。这个病秧子怎么还不去死!出来添什么乱!风德业对沈清欢更是没有好脸色,但他们父子俩还是有些忌惮沈清欢,到底也就敢在心里过过嘴瘾。明面上却在赔笑脸。该死的病秧子!空有一身才华有屁用,还不是病病怏怏的,整日里就靠着自家娘子过活?!说到底,就是个吃女人饭的废物小白脸罢了。“沈妹婿,这话虽然不当说,但我还得说!”风浩南看向风轻轻,“妹妹,你就可怜可怜你的大伯和大伯娘,好吗?也帮帮堂兄!”“堂兄真的不能错过这次秋闱,可是要上京赶考,我这盘缠实在是不够,穷家富路,还望妹妹可以慷慨解囊!”风浩南言语恳切,像是要哭出来似的。“浩南!”风德业也带着哭腔,“都是父亲没用啊!”“父亲,你千万别这么说,您生我养我,原本我已经该肩负起养家糊口的责任,只因我想要参加科考,才连累爹娘如今还要为我吃苦受累!”真是感人肺腑的年度亲情大戏!风轻轻与沈清欢并肩而立,看着这一幕父慈子孝,脸上表情都有些不言而喻。“轻轻!你放心,他日哪怕我科考不成,我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的!会分文不差的还给你。”风浩南言之凿凿的说。恰时。景元在门外走进来,手里提着饭庄叫人送来的早饭:“送材料的大嫂已经进城了,稍后就会到珠宝铺子。”风轻轻眸光微闪:“知道了。”收回在景元身上的目光,她就看向了风浩南:“堂兄,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夫君也报名了本次秋闱,我给他备下了一百两银作盘缠,便也给堂兄一百两银做盘缠,如何?”一百两银!风浩南一双眼都放起了绿光,他也没想到风轻轻居然也么好说话,愣怔片刻,便压抑着兴奋道谢:“可以可以,当然可以。”风德业见状,也是满脸欢喜。“轻轻,真的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去哪里给你堂兄攒盘缠!”“不碍事,堂兄不是说了会还吗?我相信堂兄,等他日堂兄高中,这一百两银也算不得什么的。”风轻轻的话,说的风德业父子均是面色一喜。“堂兄,大伯父你们稍坐片刻,我这就去给你们取银两。”风轻轻说着就要出屋内拿银两。风德业父子俩连连答应。就在这时,医馆门口响起一道泼辣的嗓音:“轻轻!你站住,先不要去拿银子,等你听我说完,你再去拿银子也来得及!”风轻轻回身,就看见风梅儿拧着冯虎的耳朵站在门口,冯虎呲牙咧嘴,再加上昨日被景元打的红肿,狼狈的不行。“梅儿!你有什么事情找轻轻,就不能等轻轻完事再说吗?”看见冯虎,风德业有些心虚。“那就晚了!”风梅儿恨恨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