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娘亲要我来找你的,冤有头债有主,曲公子还是不要记错了人,否则,看见咱们自相残杀,人家可是要笑掉大牙的!”
“笑掉大牙?老子打断她大牙!”曲文华发狠的骂了一声,忽的回味起郭若兰这话的意思,不由拧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的事情到底是谁的手笔?”到还不算是太蠢。郭若兰心中腹诽了一句,便勾起了嘴角:“今天的事情是医馆风郎中和公孙家小公子公孙瑾的手笔,他们故意设计你,设计我娘亲,你那外室也是让他们用银两给哄来的。”曲文华握紧拳头,气冲冲的就要重新上山,被郭若兰拦下。“曲公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现在上去,不过是沦为那些人的笑柄,就连了尘师父都被那些人给糊弄了,你现在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依你的意思,我就要吃了这个哑巴亏吗!”“那不然,曲公子现在冲上去揭露他们的秘密,又能换来什么,是换来与冷月然的婚事,还是能让人相信你而不是相信了尘师父,又或者是那个外室不是你的,外室生的儿子也不是你的?”郭若兰站在台阶上,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说的话也是咄咄逼人。但她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曲文华捏紧拳头,重重的砸到了旁边的树干上:“我和他们都无冤无仇,他们干什么要坏我好事?”难道是那件事,公孙瑾已经知道了?想到那件事,原本火焰十足的曲文华,忽然间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郭若兰看在眼里,点并未戳破,而是说:“公孙瑾和风轻轻的夫君是同窗,更是多年好友,这件事你应该也是知情的。”“沈清欢?”“正是。”曲文华拧眉,关于沈清欢,他知道的并不多,沈清欢身体不好,往年他们几乎没有来往,见过几面也是匆匆一掠,都是公孙瑾在场。他对沈清欢唯一的认知,就是才华过人,学识过人,奈何自由体弱。“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公孙瑾引起的,风郎中是因为沈清欢,才会从中帮忙的?”他问。“不尽然。”郭若兰摇了摇手中的圆扇,“公孙瑾爱慕冷月然,冷月然不想嫁与你,刚好冷月然和风轻轻交好,而公孙瑾又与沈清欢交好,帮一个是帮,帮两个也是帮,才有了今天这一出戏。”曲文华总算是梳理清楚了所有的事情,他隐忍着怒气,看着面前的郭若兰,双眸微眯:“郭小姐,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曲公子虽然有了外室,外室还给你生了儿子,但我能理解的,我不觉得这是什么错。”郭若兰下了两个台阶,便将什么东西塞到了曲文华的手中。她一改刚刚说话时候的高傲,语气温柔婉转,像是那树梢上的百灵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含羞带怯的望着曲文华。她的手,柔弱无骨。曲文华被她碰到的瞬间,便心神荡漾。冷月然无疑是端庄大方的,但和郭若兰的灵动比起来,就显得有些无趣了。忽然间,曲文华便升起了一个念头。都是娶妻,这郭若兰也不差啊!虽说郭府比不上冷府财主,但是郭老爷是县太爷啊,往后他中了状元,走上仕途,有这么一个岳丈,不是更好?! “曲公子一表人才,是表姐不懂珍惜,兰儿告诉曲公子这些,是不想要让曲公子伤心,为了不珍惜自己的人,不值的。”郭若兰说完这席话,便抽回了自己的手,提步下山,一步步,像是踩在了曲文华的心尖上。看着郭若兰的身段,曲文华不可控的吞了吞口水。他展开手掌,上面赫然放着郭若兰一只碧玉耳坠,耳坠温润,就像刚刚碰触到他的那只手。曲文华抬手,将耳坠送到鼻尖,深嗅了一口:“有趣儿。”同时,寺院中。一切归于平静,了尘将风轻轻一行人送至寺门口,便去了那宛若与人世隔绝的小院。“师父。”“办妥了?”“是的。”了尘耷拉着脑袋,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师父,这不是在骗人吗?佛祖面前打诳语,佛祖怪罪下来,该当如何?”正在洗瓜果的无念闻言,稍稍抬头:“为了救人而不得已打诳语,佛祖不会怪罪的。”“真的吗?”了尘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他。“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些瓜果是真的好吃,你要吃吗?”无念端着瓜果就坐回到了葡萄藤下。了尘吞了吞口水。师父说的就是真的,师父怎么会说假话呢。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了尘低低的念了念他家师父常说的话,又念了一句佛语,便走到了葡萄藤下:“多谢师父。”他家师父常年游历,这小院里许多瓜果都是别处没有的,院中师兄弟都很爱吃。了尘一面吭哧吭哧的吃着,一边想到了什么,说:“师父,那女施主的夫君与你屋中画像上的女子十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眉眼。”无念没有理会他,而是说:“为师累了,去睡一睡,你吃好后,把剩下的带去院中给师兄弟分食。”“是,师父。”无念起身来到屋内。屋中正中央就是了尘说的那副画,长长的画卷上,画着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女,少女眉眼弯弯,无忧无虑的模样十分恬静美好。无念呆站在屋中央,看着那画像上的女子,过了许久后,才走上前,焚了一炷香插入那香炉中。另一端,山脚下。今日的事情,扰的冷夫人心绪不宁,她实在是在外面待不下去,也不放心冷月然在外面,就带着她与风轻轻告别,坐上马车回了冷府。郭夫人根本搭不上话,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女离开,而什么也做不了。“娘亲,咱们回府吧,我头还是有些晕。”郭若兰掀开马车上的帘子,给郭夫人使了个眼色。郭夫人掠了一眼风轻轻等人,脸色不善的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