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事?”
村长与理正均是看向了林氏,眼中带着不满。林氏悻悻的辩解道:“我这还不是为了这个死丫头好,她都成亲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准肚子里已经有种了,这来回这么颠簸,万一给颠掉了,算谁的啊!”风轻轻冷哼:“大伯娘真是一点都不盼我好啊,这堂兄在京城回来,你怎么不担心他路上被马匪给掳了去呢,没准还能碰上一个好男风的,连婚事都安排妥当了。”“你这个死丫头,你居然敢这么说我儿子,找打!”刚刚被打,林氏心里就憋着一口气,现在听见风轻轻这番话,说着就扬起了手。只是还未落下,就被沈清欢一把攥住,然后轻轻地一甩,林氏就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栽倒在地。风德业与风浩南均是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们夫妻,想发作,却还是强忍了下来。打又打不过。官又比较大!除了哑巴吃黄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村长与理正为避免情况恶化,赶紧上前缓和局面。一个是探花,一个是状元,都是京官,以后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两边都哄下。风轻轻毕竟是出嫁的女儿,村长与理正还是稍稍的偏向风浩南一家多一些。风轻轻对此并不介意,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回来,这一回把风浩南一家给压下去就算是赢了。完事后,风轻轻与沈清欢就乘马车回到了荣城。同时间,风家大房家。风德业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把林氏给支走了,他则把风浩南叫到了房间里,刚一进去,没有任何的铺垫,就直接问:“那病秧子当真是新科状元?”到现在,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风浩南沉默着点头。他又何尝愿意相信,可偏偏就是那个病秧子。风德业面露愁容:“官大一级压死人,如今他比你高,你若是不能快点翻身,怕是以后会永远被他压在底下。”谁说不是!风浩南眼中掠过一丝精光:“父亲,我们还是有胜算的。”风德业掀了掀眼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风浩南嘴角噙着一抹笑,笑容中尽是算计:“以风轻轻的性子,沈清欢想要再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休妻再娶,名声也会臭掉。”风德业瞬间明白了风浩南的意思,他点点头:“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有什么需要我与你娘亲办的,你尽管说,一定要记得,能不亲自动手,就不要亲自动手。”“儿子明白。”风浩南低眉顺眼的应下,又蹙眉道:“父亲还是不要告诉娘亲了,我怕她……您只要让母亲放手我的婚事即可,我自己会安排好一切的。”风德业想到林氏的行事方式,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你看中了谁家的姑娘?”“当朝太师庞太师的嫡幺女,今年刚及笄,正适合婚嫁。”风浩南想起那日的匆匆一瞥,眼中尽是势在必得之意。风德业连声说好。若是真的可以成了这门亲事,再来十个沈清欢也不是他儿子的对手!次日,清明当日。沈家一家人都回到了沈家村。给沈父扫完墓之后,一行人就进了村。如今村里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村子都已经重修了,现在村口虽说立得碑还是沈家村,但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沈家庄子。属于风轻轻。一家人走在平坦的道路上,看着被修缮的一个个房屋,都是一脸惊叹,家家户户都是青砖大瓦房,这搁在以前,谁敢想?“轻轻,修这个得花不少银子吧。”沈母只管理饭庄,对别的事情一概不知,这次要不是回来,她想都不敢想,这里会变成这样。“是花了不少,但是用不了多久就能都赚回来,而且现在村里的人都是咱们的伙计,咱们让他们过的好了,他们自然会更加卖力替咱们做活。”远的不说,现在庄子里面的家家户户,可是比许多荣城县内的人过的都好。沈母知道风轻轻对管理人这方面很有一手,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忍不住的看了眼沈清欢。这么好的媳妇,可得好好的守着啊。沈清欢眸光闪烁了两下,回来这几日,沈母只要一有空就会跟他说,要对风轻轻好,要好好守着她,一定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不是她的儿子,倒是风轻轻是她的亲生女儿……不过这样也好。若是像是那曲府的王氏与郭氏一样,那可真的有他受的。刚回到荣城的那天,包括沈母在内的许多人,都给风轻轻说那曲府的事情,他听的虽然不连贯,但听得多了,也就理顺了。王氏与郭氏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而且吵得人尽皆知,为的也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偏偏她俩谁也不愿意叫对方把自己给压过去。这回曲文华考了个进士出身,倒也算是很好了,可王氏说什么都怪郭氏,是她给曲文华安排通房丫头的错,叫曲文华无心准备殿试,才会只是个进士出身。郭若兰的性子,哪里会这么容王氏把责任压在自己身上,立刻就把曲文华新婚夜和新嫁娘丫鬟睡在一起的事情,当着许多人说出了口,一边说,一边哭,说自己委屈,若不安排那丫头成通房,曲府的脸往哪搁。原本是为了不叫那丫鬟成妾室来打她的脸,但却硬生生被她变成了是为了曲府的脸面,而不得已为之。这王氏与郭氏的不合,也在那次彻底闹到了人前。沈清欢想到这里,身上一层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觉得自己家里的这情况,简直不是一般的好。当晚,一家人留宿在庄子里。他们的房子已经空了下来,杏红带着人搬了出去,但是安排了婆子每日打扫,所以家里面干干净净的,被子也隔三差五的晒,深深一嗅,都是被阳光杀死的那些螨虫尸体的味道,好闻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