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长也不长,但显然超出夏子悠的认知。
时间回到几天前。
示弱是个很好的办法,俞很顺利的就混进了马弋部落,而且和小雌性关到了一起。
只是小雌性的状态有点不好。
俞伸手摸了摸小雌性的额头,滚烫的,而她受伤的手也只是用兽皮随意裹了裹,浓烈的血腥味直冲他脑门,他鼻子太灵敏了,尤其是对血腥味。
但他们只是被抓回来的俘虏,而且经过他们之前的交代,小雌性是被特别关照的俘虏,他混进来之前的这几天很显然没有得到什么照顾,气息微弱,像要死去一样。
说不清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俞有些后悔了。
这个雌性太弱了,轻而易举就伤痕累累,而且,其中有些还是不必要的。
俞看向夏子悠被兽皮简易包裹着的手,有些微的失神,过后便是一顿烦躁。
所以为什么要隐藏身份混进来,这人要死不活的,这么几天都没有醒,显然也是没有吃喝的,自己都要给自己睡死了,哪里还需要他多折腾。
他也真是够贱的,又想要折腾人又不敢太过,现在还装可怜巴巴的混到同一间牢房了人直接一睡不醒,同为俘虏的他能做的就少了,所以说,就是贱,自作自受。
俞火上心头,是真觉得有点要跳脚了,郁气闷在心头发又发不出去,难耐的很,偏偏又不敢拿睡着的人怎么样,一口气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周围的兽人还吵的要死。
喊疼呻吟的,杂七杂八叽歪的,真是热闹得不行,吵的人头疼。
他也不是什么喜欢忍的,心里不爽快了总得找着人来疏解,俞眼底满是戾气,湛蓝的眼眸海般深沉。
好好"抒发"了一顿郁气的后果就是他和夏子悠被搬到了一间干净安静的屋子,虽然说依旧是俘虏,但待遇好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还是实力至上,俞深谙在这种地方的处世之道。
拿了块干净的兽皮擦去手上的血腥,直接丢在身边兽人的怀里,又顺手接过那兽人呈上来的清水,看也不看那几个噤若寒蝉,鹌鹑似的家伙,俞眉头微皱,重心都在安静睡着的雌性身上。
她好几日都没有吃喝肯定是不行的,但让一个睡着的人吃东西喝水显然有些困难。
更何况小雌性还是蜷成一团的样子,脸都半隐在手臂后面,只大致有个轮廓,所以说他就是犯贱,试了扒开人手臂几次没成功反而被给了几巴掌的俞咬着牙,有些恨恨的想。
所以让她自生自灭算了!
俞不喜欢伺候人,现在和这小雌性拉锯了半天也消磨了他不少耐心,若是以往他早就一通揍解决问题了,偏偏这人不行。
俞牙齿磨得咯咯响,瞪着人,不高兴的很。
偏偏这人毫无所觉,因为蜷着的手被他拉开扯不回来一直瘪着嘴,唇瓣干裂泛白,眉头紧蹙,长睫鸦羽一样。
鼻子也是皱着的,一张小脸皱巴巴的一团,小可怜的样儿。
俞嗤笑了声,一手端着杯子,另一手抓着人的手不让她扯回去继续龟缩,而且还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塞在夏子悠怀里。
喜欢这样蜷着蜷着睡的大多也喜欢抱着东西,那就给她抱,俞觉得自己真是善良的不得了,为了照顾她又要抓人又要给她揽着还得喂水这样身兼多职都忍受下了。
而且有了东西抱着的小家伙就怪得很了,也不乱动,而且抿到几口水后就乖乖的张嘴,他不喂了还不乐意,砸吧砸吧的,那眉头又蹙起来,水润的唇张了张又瘪起来,气呼呼的,又是一副小可怜样儿。
俞看着,总算不恶趣味,又继续一点点的给人喂水,直到她喝的差不多才换别的吃食一样投喂。
所以还是个聪明的,即使睡得猪一样也知道要吃要喝,而且大爷一样等伺候,喂慢了就一副哭唧唧的样子。
因为走了会儿神动作慢了点被人蹭了几下的俞动作一顿,心底升腾起莫名的情绪,倒不是讨厌的了。
相反,像泡在夏天的海水里,海水温凉,即使他这样的冷血恒温动物也不由觉得奇异的舒适,心暖融融的,头顶是阳光,身下是平静的海水,浮在海面上还有凉爽的风,那是他化为人拥有感官后最喜欢做的事,格外的平静闲适。
他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难怪那些上了年纪的鲛人都喜欢看小鲛人吃东西,嗯,确实挺有意思的。
俞又塞了颗小果子进去,看人小嘴砸吧砸吧,吃的开开心心的,心里有种诡异的满足感,看人的眼神不由充满了慈爱,圈养小兽一样,看小家伙吃得壮壮的,一身肥膘。
俞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还真挺像,而且蛮有意思的,不过他可没有兴趣来养肥这瘦不拉几的小雌性,他只是不想她死了而已,毕竟她之前也算是"救"了他不是吗?
嗯,就是这样。
俞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投喂完当然该处理她手上的伤口了,这下俞自然是不能依旧保持那个别扭的姿势,他还没有那么厉害,一只手就能包扎。
不过也不用他苦恼,睡着的这个小家伙很是机灵,用完就丢,吃饱喝足后手也不用抱了,自己乖乖的缩到一边去,睡得开开心心。
俞又忍不住磨牙了。
刚才因为抱着手臂,人离得极近,温暖舒适的,小火炉一样塞在怀里,结果现在跑了,怀里难免空落落,而且冷清孤独的。
更何况刚才是她要抱他才伸手过去的,哪怕姿势别扭,现在好了,他觉得舒服了她倒是不用抱了,生气。
俞瞪着毫无所觉,一点求生欲都没有的夏子悠瞪了半响,最后决定自己凑过去,把人往怀里一塞,腰往手上一搭。
哎,这下就好了。
不抱也得抱。
怀里的小火炉回归,俞满意的舒了口气,开始处理夏子悠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