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一觉醒来告诉你你穿进了游戏,并且马上会被当作bug清除时,你会选择小心隐藏还是原地整理遗容遗表?
开玩笑,夏子悠都不选。
在得到权限前,她本来的想法是努力融入兽人社会,但她得到权限后发现这不可能,她从进入兽世开始就被定义为外来者了,她根本欺骗不了规则。
那等死嘛?
这不是她的风格。
她发现影响到她的一个最直观因素就是规则对这个世界的定义,如果在定义里她是合乎文明进程的本地人那她自然可以存活。
不过看妍柚把这里搞的一团糟,那么多尝试都没成功,夏子悠不打算考虑这个方法。
一个方法是钻规则的空子,让她这个bug被洗脑,潜意识接受兽人规则,接着再去创造合乎定义的文明。
可能是得到权限以后庞大的知识量让她现在有些疯狂和异想天开。
她想,改变兽人。
或许说这是她身为“玩家”时给到的提示,从兽人开始改变,而不是改变她一个人。
其实这两个方法看起来很像,不过差别在人,一个是改变她自己,一个是改变这个世界的兽人。
随着权限获得一同回来的还有她之前被封锁的记忆,她知道自己被封闭了多久,她以为自己一穿越就开始兽世世界其实没有,她一直在被添加设定安排路线,加上所有人的配合变动,她得以蒙蔽规则。
但现在所有的控制都被放开,之前添加的设定都没有了,世界又乱成了一锅粥。
乱才好。
才有机会。
而这一次夏子悠不打算蒙蔽自己了,她更喜欢主动权在自己手上,她要像最开始打算的一样,改变兽人社会。
当然,她不是一股脑的异想天开,宏图壮志,她敢做这个决定还有个原因,拿到权限后她有了一点点小能力。
在最开始妍柚属于“规则”,来安排世界的进行,只是每次都会被世界重新定义以后夺走权限,但在这中间的空隙时间里,她就是规则。
而现在,权限转交她手,虽然她是身处世界,同样被设定的人,但也拥有了一点控制的能力,这就是她最大的倚靠。
夏子悠:" “呼——”"
深呼吸,吐出一大口浊气,夏子悠看向外面。
现在,她需要一个帮手。
屋外三三两两的兽人散落坐着,正是才狩猎回来的样子,见到夏子悠出来,有人打招呼,也有人摸着脑袋奇怪的看着她。
夏子悠没有在意,她目标明确。
墨言老习惯,待在远离大家的角落,半蛇身,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地面,见到她来也没什么反应。
夏子悠径直坐下,也不管他有没有听,直接开启自己的话题。
夏子悠:"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大家都是被控制的,吃饭,睡觉,说话,甚至,笑。”"
夏子悠提了提嘴角,僵硬的很。
夏子悠:" “现在没有人控制我们了,可是很糟糕,梦里有人告诉我,我必须做出点改变,不然我会——死。”"
夏子悠看向墨言,从夏子悠说话开始他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双目盯着地上,好像在观察什么,也好像是单纯的发呆,无论她说的是什么。
夏子悠:" “我不想死,我需要你帮我”"
夏子悠直接表明来意。
墨言:"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帮你?”"
墨言倒是回应她了,但是态度并不是很友善,口气硬邦邦的。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他不喜欢和外人接触,不爱讲话,但不代表他是个不讲理且野蛮的人,但是他一面对夏子悠就冷静不下来。
如果说夏子悠因为她被强行设定又解除封闭,恢复记忆而感觉混乱的话,那他,则是因为一直混乱。
如果你是被控制的人,但你无法改变,你希望知道真相嘛?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觉得自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以这样茫然的活着,但现在他却觉得这样或许是幸运。
他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给了他这样的不同,又处处限制他。
他其实不喜欢兽人社会,他只想安静待在自己的小角落,但是当第一次遇到夏子悠的时候他似乎就听到了控制开始的声音,后来的一切都不受控制。
他似乎是被迫的喜欢上这个小雌性,不对,也不算被迫,他喜欢她的坚韧,她的生气,每次看到她都觉得牙痒痒,总有想一口把她吞下去一直不分开的冲动。
她就像是最鲜嫩的小羊羔,但是他不能吃掉,因为她是他喜欢的小羊羔。
可是他真的喜欢她嘛?或者说她喜欢他嘛?
她的若即若离,忽冷忽热,墨言感觉到了她的挣扎,他知道她或许也在摆脱控制,那,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
墨言也分不清,他连自己一团乱的情绪都分不清,更何况别人的,现在不被控制,他什么都不想管,安安静静做他,做墨言就好了。
但是偏偏她又来找他了。
墨言心底有股子戾气,他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明明解除控制了,可是她一靠近他总是不由自主的像之前一样,“你爱她”,什么啊,他最讨厌别人让他做事了,他明明不开心,一张口却是愉悦。
真是,想起来就让人不舒服。
夏子悠:" “不,你必须帮我。”"
夏子悠知道墨言是被设定的,她的爱人,也知道他一直清醒的知道自己被控制,这也是她找他做帮手的原因。
在这样的兽世,她需要一个武力值足够的帮手,但即使有一点控制的能力她也不确定谁可以托付。
索性,他是“爱人”,不论是否还在被控制,这么久的暗示控制,夏子悠不信他对自己没有一丁点情愫,没错,她很卑劣,但感情就是控制人的最佳武器。
小雌性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意味墨言鬼使神差的明白了,这一下让他本来面对她就压不下去的戾气爆发,浑身涌动着暴躁的气息,他刷的变回蛇身。
浓烈的腥气,夏子悠眨了下眼就对上了血盆大口。
她知道是墨言,但还是一愣,而这愣神的功夫间他已经被墨言的尾巴给缠绕着举了起来。
墨言:" “你觉得我应该听你的吗?”"
因为是蛇身,男人的声音低沉了许多,配上此情此景,更是充满了压迫力。
夏子悠不喜欢蛇,或者说有鳞片的东西她都不喜欢,她讨厌那种滑腻阴森的感觉。
而现在,她被蛇身缠绕着,身体自然而然的碰触到了那光滑的鳞片,一股子恶心感从心里涌起,伴随着她没抒解的躁郁,夏子悠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好了,显而易见的烦躁起来。
她看着墨言血红的眼睛,再次开口。
夏子悠:" “是的,我说,你必须帮我。”"
这话里带着的控制力墨言清晰的感受到了,他一下子气的是真想一口把抓着的小雌性吞下去了。
不肯好好说,不肯好好说,总是这样!忽冷忽热就算了,求他连好好说句话,像以前一样温柔都不愿意,一张口就直接带着那熟悉的规则控制力,墨言忍不住凑近夏子悠,吐出的蛇信子在她脸上游走,周身的气息都是暴虐压抑的。
他是真的想一口吃掉她。
身体骤的被缠绕的更紧,带来阵阵痛意,而眼前血红的眸子里也都是阴森的寒意,冰凉的蛇信子还舔在她的脸上。
不用墨言说夏子悠也感觉到了他压抑不住的,想吃掉她的欲望,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强忍住了。
所以怎么走到这一步了,夏子悠有些恍然,她说的话里是不自觉用上了控制力,可是因为墨言的特殊性,对他的影响是很小的,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而且为什么,会给她设定一个总想吃掉她的爱人?
夏子悠不是没感觉到,在之前墨言也很喜欢盯着她,尤其是她的脖颈,森森的,只是她总当作不知道,虽然在他面前她确实也只是属于猎物的等级。
那现在怎么办,得让他冷静下来。
夏子悠:" “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夏子悠不知道缘由,她也直接问出了口。
她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抚,她只知道,她们可能需要好好谈谈,她一直都很清楚沟通的重要性,误会来误会去,又不是演古早找虐偶像剧。
小雌性身上的温度是温热,甚至是烫的,墨言的信子一舔上她的脸就感觉到了与他截然相反的热度。
他性冷,不喜欢热,但这感觉并不像讨厌的热食,他意外喜欢。
所以真是合他心意,可口的小羊羔啊。
墨言忍不住把头往她的脖颈靠,那里细弱的血管却一刻不息健壮奔腾着血液的地方是他最喜欢的,虽然他现在蛇头硕大,只是顶了下夏子悠的头,他也觉得冷静很多。
所以问他为什么生气?
墨言抬起头,看着小雌性的眼睛,她眼里是真切的不解。
一时他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了。
他缠住她,她身体僵硬,他感觉的到她不喜欢他,但是看着她的眼睛,她好像又不是不喜欢他,或许,只是因为他不同。
但是就这么把人放下去他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他因为她气了那么久,总是不高兴,她什么都不知道,想想他都又觉得气闷。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平静下来了夏子悠感觉的到。
莫名的,紧绷的情绪有些放松,她挣扎了一下,而墨言也顺应她的意思放松了限制。
双脚落了地,夏子悠看着墨言硕大的蛇头,歪头想了想,抓住了还在她身上缠绕着的尾巴尖,像以往一样轻轻捏了捏,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夏子悠:" “帮帮我,好不好。”"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巴尖上传来,他忍不住想要逃离,又舍不得,一番挣扎甚至把尾巴尖往人家温软的手上送了送。
望着小雌性乌黑的瞳,墨言叹了口气。
算了,他认栽。
似生无可恋一样,硕大的蛇身一下子瘫在了地上,甚至蛇头都不朝着她,只尾巴尖还在还乖乖在她手里,像在表达着什么。
夏子悠不知道墨言什么意思,还没开口问手里的尾巴尖往她手里挤了挤,还伴随着男人的闷声。
墨言:" “嗯。”"
不知道为什么,夏子悠突然笑了起来,像以前一样,轻轻的揉捏起了手里的小尾巴尖,虽然它总是一缩一缩的想逃跑,但是最终又会乖乖的待在她手心。
真可爱。
夏子悠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