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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只此青绿千里江山图 > 第四章:赵佶的心事

深夜的东京汴梁皇宫,赵佶在监督王希孟模仿自己的字体,字写的越来越难辨真伪了。赵佶不觉欣慰一叹:“哎!字、画都差不多了,以后还需在我的言谈举止、生活习性上仔细观察模仿,切不可在以后被他人看穿。”

王希孟学着赵佶的语气语调和表情也叹道:“哎!朕会时刻谨记兄长嘱托,为了实现兄长的理想,朕就是你,你就是朕。”两人相视一笑,眼神中都是欣赏与眷恋。

梁师成通秉已备好马车,赵佶拍了拍王希孟:“走吧!你也想她了吧?”王希孟嘴角一挑:“佳人有约,哪有不去的道理?”今天是王希孟赵乙去会师师。梁师成将王希孟扮成赵佶素日的样子,竟然相似到难分彼此。

赵佶本人皮肤细腻紧致,加上帝王的顶级保养,和王希孟站在一起,根本看不出太多的年龄差距。

看着王希孟远去的背影,赵佶心里既欣慰又怅然若失。欣慰于他跟他越来越像,能够和他一起担负帝国责任,也能够和他一起共享富贵。怅然于两人共同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李师师。他更注重和师师的精神交流,自第一次初见,两人不断书信往来,信中分享彼此生活和感悟,亦有对彼此的思念之情。每次收到师师的来信,赵佶都能兴奋半天,把自己关在书房一遍遍的读师师的来信,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心中的期待和狂喜让他尝到了真正恋爱的滋味,是这般的酸甜美味。

当王希孟赵乙雪夜乘马车来到师师幽静的小楼,梁师成轻扣门扉,来应门的妇人开门将两人迎进了厅堂,奉上茶点等候。

楼上周邦彦正和师师品茗弹曲,见师师心不在焉,眼神不断瞟向楼下,手中曲子也错了几个音节。

妇人上楼说商人赵乙求见姑娘,周邦彦一听是个商人,立即面露鄙夷之色。一个做生意的贩夫走卒而已。师师面色绯红,对妇人说天色已晚,让客人回去吧。

由于赵乙素来出手阔绰,妇人并没有回应师师,看来这是必须要见了。周邦彦起身想走,师师赶紧拉住他,楼下有赵乙,走也走不了。情急之下周邦彦藏于师师秀楼隔间,屏息凝神要看看这位让师师心猿意马的商人赵乙到底是何许人也。

少倾,木质楼梯传来脚步声,师师迎着赵乙来到闺房,透过小小的隔间木板缝隙,他看到了师师身后的赵乙,立马惊出一身冷汗,这不是我们大宋的老大吗?心中所有的情绪瞬间归于平静,只敢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见到了师师的王希孟赵乙,内心激动万分,今天终于要得到师师的人了吗?馋她身子可是很久了。他兴奋的想要揽师师入怀,师师被吓一跳,本能的避开了,赵乙扑了空差点摔倒,师师赶紧过来搀扶,两人都面色绯红,赵乙因为欲望,师师因为害羞。这一切都被隔壁的周邦彦看在眼里。

没有得手的赵乙为了缓解尴尬,从袖口顺手一掏,手中多了一枚鲜亮的橙子,两人也就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近日得了友人馈赠鲜橙,他没舍得吃完,留下一个赶紧送过来给师师尝尝鲜。师师听后大为感动,芊芊素手接过橙子,剥开皮,两人你一瓣我一瓣分着吃了,这酸甜的味道,就像赵佶心中的爱情。

师师心里特别甜蜜,嗓音也更加甜蜜起来,为赵乙唱了一曲又一曲。曼妙的身材,摄人魂魄的脸蛋儿,让赵乙神魂颠倒,欲火中烧。很多次他情不自禁的站起来要揽师师入怀,都被师师按回了椅子上。

这次虽没有得手,但也相当享受,天快亮了,赵乙起身告辞乘马车回去了。隔壁的周邦彦已经站的腿都麻了,他活动活动僵直的身体,回到师师的闺房书案前,一阵挥毫泼墨:

《少年游》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

纤指破新橙

锦幄初温,兽香不断

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

城上已三更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

直是少年行

师师回来读到这首词不免羞红了脸颊,大才子周邦彦竟然寥寥数句就把他看到的场景百分百还原,真是不得不佩服这写作文的能力。周邦彦临走还将赵乙就是皇帝的事情告诉了师师,这位花魁惊的花容失色,半天才缓过来。

更吃惊的是赵佶,自从王希孟雪夜会师师,他写给师师的信就都石沉大海,没有回音了。他百思不得其解,细问王希孟,两人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很害怕失去这份纯真的爱情。直到看到了梁师成抄来的《少年游》才知道王希孟雪夜会师师被周邦彦撞到了。他痛恨周邦彦毁了他这份纯真的爱情,让师师对他有了复杂的情愫。王希孟也很烦自己泡妹子有人偷看,还写一首词给还原现场,这太伤自尊了。两人一致商议,贬谪周邦彦出京。待在家里等死的周邦彦收到贬谪通知反而松了一口气。打包行李准备走人。

冬日的东京城外,寒风萧瑟,师师再一次送别了陪伴自己的男人,和周邦彦彼此陪伴的这几年虽无太多激情,但也温馨难忘。本来知晓了赵乙的身份就要从此陌路,不给自己招麻烦了。但贬谪的周邦彦再次回到东京的可能性很小,只有继续和赵乙保持联系才能找机会帮助他重回东京。

东京城皇宫里的赵佶每日望眼欲穿期待着师师的来信,在快要绝望的时候终于等来了师师的鸿雁传书。只是再也读不出那份怦然心动,读不出那份纯真了,以前师师写给他的信是女子写给仰慕的男人的信,现在师师写给他的信是平民女子写给皇帝的信,除了尊称和恭维,读不出一点亲切感。赵佶心里悲伤,随性痛哭了一场,王希孟陪着他度过了这段难捱的失恋时光,他心里的女神丢了。

师师虽然没有收到回信,但却有了回应,周邦彦被调回了东京,还升了官职,被任命为大晟府提举,专门负责宫中舞乐,很适合他。赵佶还是不舍得伤害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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