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有些恼怒又有些欢喜,恼怒的是许梦一大早就关怀备至着别的男生,而且那个人还是他的兄弟;
欢喜的是她居然亲近他,乘他佯装睡觉,偷偷吃他的豆腐。
看到许梦吃痛的表情,稍微放松了力道,但仍旧有力的拽住那个贪玩的手指。
“干嘛偷偷的摸我”秦臻眯着眼,审问道。
“学长,不是啊,听我说嘛,你先放手啊,手指都快折了啊!”
许梦带着哭腔祈求着,看着越来越逼近的俊颜也突然感觉那越发像阎王的冷酷脸。
“少爷,小爷,大爷,求求你先放手,放手再、再、再说嘛,我又跑不掉,你就大发慈悲吧,对不起啦都是我的错”许梦愈发悲切的恳求。
看着某人的无动于衷,眼看快贴近的脸,心生一计,额头撞了过去,欺上身去,对准锁住她手指的拳头张开嘴巴大力地咬了下去。
秦臻吃痛放开,被它逃去,眼看这罪魁祸首转身要跑,一把快速抓过许梦的手臂,把她按倒在床。
许梦也本能的用力推开他,就身一滚想要逃离危险地带。
啊!苍天啊,肯定是刚刚撞上去疼痛的额头让她脑袋锈到了,竟然迷失了方向,反倒滚进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地带。
秦臻哪里知这丫头的力气这么大,一晃神就被推倒,不仅后脑勺磕到床头板,而且被推的肩胛骨还隐隐作痛,这还真是苦难日,早上睁眼还是期盼满满,这丫头就是这么回报他的,真是晴天霹雳啊。
又是磕额头、又是牙咬的、又是磕后脑勺还肩胛骨疼。
本想大声喊停,揉摸一下疼痛的脑袋,就猝不及防的闯进了一个小小人儿入怀,我勒个去!
原本撞击的疼痛,来不及感知,只能轻呼一声。
“混蛋!”许梦大大的眼圆溜溜的瞪着他,羞怒的撑起身,却再次被一个牢固的铁臂环抱。
秦臻一个翻身压下挣扎而起的身躯,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大声吼了一句,“别动!”。
许梦惊怕着不敢动,怒气冲冲的盯着他。
秦臻看着逐渐老实的许梦,一边看着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的身姿。
一边意难平的说道:“我混蛋,还是你混蛋,趁我睡觉吃我豆腐,又趁我受伤投怀送抱,真当我是柳下惠坐怀不乱啊。”
秦臻一边缓缓的单肘撑起悬空起身体,避免一直压着她,一手也学着之前许梦的动作,勾勒着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只不过不是隔空。
而是实实的用略带薄茧的食指腹画着,有点惩罚她一大早就给他带来的忿忿不平,也有点教训她尽自一人吃早点却不管他,也有点想要这样的近距离的看看她。
从他鼻腔里呼吸的热气开始,从他的如有小电流的指腹开始,许梦心中的小鹿胡乱莽撞,有点干燥、有点羞怯、有点害怕,连窗外的阳光都越发灿烂。
一直到秦臻的指腹慢慢的、慢慢的欺上了她的红唇。
瞬间爆炸般的电流直击心脏,全身惊栗起来,这简直就是羞辱!
实在难以控制心中慌慌不安的情绪,“哇”的大声哭泣起来!
秦臻惊乱万分,自责万分,怎么一下子就如此过分,跪坐她的身边,又是挠腮抓脑,又是搓手作揖,不停的道歉祈求原谅。
看着许梦背过他蜷缩的身体,把脸深藏于被子里的样子,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出去!”许梦羞愤的带着些许哽咽大声吼道。
秦臻完全听从号令,一步三回头的抱歉,说道:“我现在就出去,滚出去,对不起,我该死,你别哭,冷静。千万别在哭了,一伙眼睛肿了,还要再等一天才能见阿姨了。”
这混蛋,这是道歉还是威胁啊!许梦一边想着刚刚的屈辱,一边放声大哭,已经多少年没有这么放声的大哭了,曾经多少个夜晚躲在被子里都是压抑的无声哭泣。
客厅的人不停的来回走动,懊恼非常。
秦臻在之前火车上看到她哭就决定此身绝不让她落泪悲伤,还有那第一晚见她时在寒风细雨中微微抽搐的凄楚背影,给人强烈的保护欲。
一个他誓言保护的女孩,绝不让她落泪的女孩,今天却是被他欺负得痛苦流泪。
在以往他跟前女友们分手都果断潇洒的转身天涯,那些的眼泪都是丢弃脑后漠然视之,而现在却越来越不像从前的不羁少年了。
许梦自从懂事以来就没有这么嚎啕大哭了,哭了许久,才哭累了心,哭干了泪,哭肿了眼,才缓缓止住了悲痛。
她躲进了主卧洗手间用冷水洗脸来冷静,看着镜子里哭地已经变形的脸,才懊恼着拍打着水花。
怎么这么倒霉啊,好不容易左脸才恢复了许多,今天又肿了两个大水蜜桃,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妈妈啊。
“啊!”一声哀嚎响彻洗手间,悲切之音绕梁久久不得散去。
“许梦,许梦,在里面吗?还好吗?”秦臻明知故问,实在是那声哀嚎让他后怕,旋风之速冲到洗手间门前,担心的敲了敲门问道。
“滚!”许梦怒吼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滚,我滚,我这就滚!”秦臻当然不可能离远,只是躲在门外的绿植墙边,竖着耳朵听着,不放过里面任何一个声音。
许梦坐在马桶上清理大脑中的思路。
为什么会这样,记忆回到了她坐在地上趴着床边看着他的脸,为什么她会鬼使神差的偷窥人家,为什么她会情不自禁的偷摸人家!如果不看人家,不进去房间的话,哪有后面的羞辱。
这样叫她怎么面对他,人家还和闫寒是一个寝室的,而且还是最好的兄弟,完了完了。
如果闫寒知道了她不仅被秦臻带到他小叔家住,还偷摸人家,还差点差点……怎么办啊!现下被她哭着糊弄过去,但日后细想难保不会追究她错在先。
许梦捶胸顿足、哀怨难解之时,秦臻的一句话却挽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