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唱一句“爱走了心走了”“你美目如当年,流转我心间,渡口边最后一面洒下了句点,与你若只如初见,何须感伤离别”,大家互敬一杯,任黄液滚入喉间。
每歌一次”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它仅仅代表着我希望你快乐“,大家向月空吼着”祝你快乐“,也不知道那个”你“是否听到。
每念一句”你这坏孩子没人怪你啊“,大家都互相碰杯,说着爱就随缘。
每听一次“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大家都相视而笑,即便身边已没有了那个他(她)依旧哼唱着他(她)最爱的歌。
每哼一下“你的城府有多深,我爱的有多蠢,不想再问也无法去,毕竟你是爱过我的人”,大家都嘲笑着当初的自己有多么的愚蠢。
而作为金牛座的许梦听着《星座书上》里“星座书上说我们不合,金牛座的我配不上你的好,难过后想想也许只是碰巧”,依然盈波闪耀。
阿狸抱着许梦,大大亲了一口。
醉言醉语的边说边唱:“我的梦梦,我们要搞清生命里什么最珍贵,我无所谓,我宽恕身边所有蒙昧,想做我的敌人,大声喊道你不配”。
大家齐唱“庐州月光,梨花雨凉,如今的你又在谁的身旁”时,一角落的迟晖则默默轻唱“一缕青丝一生珍藏”。
疯狂了半夜,最后大家以一首《在那不遥远的地方》结束了今晚的狂欢。
在那不遥远的地方,有我为你鼓掌,坚强是你一贯形象,瞄准属于你的方向,放开手去追逐希望,心中的某个地方。
太晚了太醉了,许梦就干脆不回去,如梦如醉的一路跌跌撞撞的闯进了阿狸的房间,见着空床就趴了上去,而后就不省人事沉沉睡去。
大家散场,阿紫的酒量最好,清醒着留下来收拾着残局,有一位男子留下默默的帮忙,也许看阿紫一个女人经营着收拾着不容易,也许……
阿狸早在庐州月时就坚持不住了,一个人偷偷回到房间抱着马桶狂吐狂哭。
而迟晖一路跟着东倒西歪的许梦,每当她快磕着碰着的时候,就默默在后面帮忙扶着,只是那丫头太醉了,挥着手口齿不清的说着谢谢。
只是那丫头敲打了东2-2的房间,半天没人应,以为敲错了门,就转到一旁迟晖东2-3的房间,迟晖赶紧上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许梦还眼神迷离的看着迟晖说谢谢,然后推开房门,趴在迟晖的床上。
迟晖把门关上,拿着垃圾桶和矿泉水、热毛巾来到床边,把许梦抱在怀里轻唤着她的名字。
只是没叫醒这丫头,反倒那丫头“哇”的一声吐出来了。还好迟晖有先见之明,把垃圾桶拉过来,不至于太狼狈。
忍着熏臭味细心的为许梦擦拭脸和手,还取水让她漱了漱口。
等安置好她,再处理溅到一旁和身上的脏衣服。
弄好后,看着许梦那丫头身上也溅到一些,犹豫着要不要跟她换衣服。
又把房间垃圾桶丢在门外,榻榻米上又擦了一遍。还是觉得臭味就在许梦的身上,最后,还是拿出自己一身干净的衣服,为许梦换上。
只是保留了贴身衣服实在是没有勇气下手。
把另一床的地垫拉近,紧挨着她的那床,侧躺在手肘上,借着昏暗壁灯静静的看着她的睡颜。
熟睡中的许梦好像梦到自己变成一块香喷喷的汉堡,被某个饿狠狠的人盯着,感觉随时要被那人吃了。
突然之间,睁圆了眼睛,虽然看见了大大的某张熟悉的脸,但醉晕晕的大脑空洞白光,张开牙用力咬上了他的肘子。
然后极为满意的倒头呼呼大睡。
迟晖那个可怜,莫名其妙被狠咬了一口,一圈的牙印森森,中间还积了血,深更半夜又不敢大叫,只好捂着嘴疼得在床上左右翻滚。
因为实在头晕即便闹钟响了,许梦也起不来,直接把被子蒙着头继续沉睡。
刚从洗手间洗漱出来的迟晖赶紧把闹钟关闭,把一瓶矿泉水和一包面包放在她床头,贪恋了一眼熟睡中的丫头,便拿了她的店门钥匙出去了。
哇靠!这卷帘门这么费力气啊,是生锈了吧,好卡啊,还有刺耳的声音。
迟晖摇头叹气,那丫头平时就这么开门的。也不知道养护一下。
第一次进入“林夕蜜梦”店里,原来这里就是她这近一年忙碌的地方。
掀开后厨门帘,却是一片狼藉,跟外面完全两个世界,可以想象那丫头一面靠谱的得体,整洁,优美的售卖,一面不靠谱的慌忙,七手八脚的忙碌,只能用勤劳两字送给后厨。
迟晖穿上丢在柜台上的围裙,撸起袖子开始一边收拾后厨,一边煮红豆,还一边打发奶油。
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才捶敲着发酸的腰背瘫坐在沙发上。
难以想象那丫头这近一年来有多辛苦。为什么选择开甜品店而不是找家安稳的工作上班。何况她也不缺钱啊。
到一旁买了几个包子就这牛奶填饱了肚子。
只是这甜品小蛋糕他还不会做,按着食谱试做了一下,好像不太是那么一回事,刚尝了一口,只能用熟了可以吃来形容手中惨不忍睹的小蛋糕。
准备倒掉时,许梦慌乱的冲进来制止了。
迟晖看着眼前满脸水肿,头发乱糟糟的许梦,痴痴的笑了起来。
许梦嘟着嘴捶打着迟晖,打了三四下,迟晖一把就把她抱近怀里。
许梦愣着由他抱着,半天才反应过来,才极为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推开。
迟晖揉了揉她头发,抚着她的头发握在手里,轻声说道:“都长长了,我剪的时候还在这里吧,现在都长了四五公分吧,长得真快!”
迟晖比着去年脖子短的头发,现在都到胸前了。
许梦手梳着乱七八糟的头发,用皮筋绑好,撸起袖子想起早上起来身上的衣服就有点尴尬的说道:“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