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鹏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咖啡他喝的涩又腻,水是他特意叫服务员又给了他一杯。
他继续说:“接下来就说说那个抢劫不成,最后伤人的案子吧。
其实,在我看来就是很普通的伤人事件,不过你说任苒发现了几个疑点,过中也的确有些说不出的可疑,我就顺着查了查。”说到这,赵鹏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这个案子其实我没放太多的心思。”他坦白,毕竟他觉得案子没什么特别的。
“我调取了监控录像看,那天,那个抢劫的人是仓皇逃跑,然后被路见不平的追逐,最后逮住,引起群众围观,慌张之下,抢劫犯劫持住了一个路人,接下来就是关键了,在监控录像中看,抢劫犯一开始好像真的没有害人之心,看得出他很慌乱无措,甚至害怕的发抖。
我去问过那个被劫持的路人,她告诉我,当时劫持她的人,手都在发抖,显然他是生手,应该第一次作案,而且那个人还跟她说了一句话,他说对不起她,他也不会伤害她,只是不想进警察局,他看似是一时糊涂,迫不得已才去抢劫,因怕被抓才慌乱抓住路人胁迫,希望能逃脱。
毕竟这案子不是我管的,我没有参与到问询过程,好在当时围观的群众有附近的店铺营业员,我找到了几个目击者,他们都说那个抢劫犯比较年轻,而且表现的很害怕,在一些路人的劝导下他本就有自首的状态了,但谁也没料到,群众中不知道谁说了句话就刺激到了他,导致伤人,可谓一大反转。
这件事咋看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但你要细究确实有些古怪,这案子和李宗启的案子有相似点,都是因为某个人的话受了刺激,做出了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来,而且还都是任苒目击到的,这都是巧合吗?
子初,你说l是冲着任苒来的,这事有关联吗?”
傅子初眉眼低垂在沉思,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富有节律,细听之下又是一曲着名的钢琴曲,这是他专注思考的惯性动作。
“你是想说l是故意设计给阿苒看的?”傅子初懂赵鹏话里的意思。
赵鹏点头:“我是这么想的,可是他这么做为了什么呢?”
“总归有原因的,我们不知道罢了。”傅子初淡然道。
赵鹏抬眼瞅了下傅子初的眼眸,墨染的双眸深如古井,表面看起来无波无痕,暗底下却隐秘着毁天灭迹的风暴。
“继续。”
见赵鹏愣着不说话,傅子初冷淡的提醒他。
“嗯。”赵鹏回过神继续说,“再来就是你和任苒一起在电梯遇见柴胡,发现这人不对劲,而后通知我的这个案子。
这案子经你提起要对你近几年身边的发生过的事件着重调查,我又四处走访去调查,最后的确查到些不寻常。
先回顾一下案子的大致情况吧,柴胡和陈东本来是两兄弟,两人从小就很要好,直到十七岁那年,陈东无意中得知,他不是江夏的儿子,他和柴胡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陈东才明白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受母亲待见,因此他有点接受不了事实,跟家里吵了一架,气愤的离开了家,一个人在外独自闯荡,有了资本,成了家,生活很美满。
陈东离开了家,他是对那个家是没什么留恋的了,毕竟父亲已去世,母亲又不是亲的,而且他有了自己的生活,他是单方面断了往来,但柴胡对他还有兄弟情,几年前无意中遇到了陈东后,他就一直想要修补关系,陈东没什么感觉,但也顾念旧情,没有拒绝柴胡的一些好意。
变故就发生在你们遇到柴胡的前不久,柴胡母亲江夏被查出患上癌症急需钱治疗,柴胡就去求助陈东,但是被陈东拒绝了,毕竟陈东对江夏是有怨恨的,后来就是柴胡因没钱治疗母亲的病,母亲去世,柴胡因此痛恨上了陈东,并且怨恨扩大化,对陈东下了杀手。
你给我打电话时,我也刚接到报案,本以为柴胡会跑路什么的,但是没想到他就静静地坐在家里等待着警方上门,他好像早料到一般,没有反抗,他爽快的承认自己的罪行,并且很配合的交代了作案过程,又说了他和陈东之间的恩恩怨怨这么一个故事,却没有明确交代自己的动机,全程他很冷静,冷静到接近冷漠,让人有些怪异。
案子大致是这样,不过可疑的点就在于柴胡的动机,按理说他是因为陈东不借钱给他,母亲没钱治疗去世,他认为母亲的死是因为陈东不借钱给他导致的,他把责任推到了陈东身上,并且借报仇的名义杀了陈东。
可是根据我四处的走访调查结果了解,柴胡的动机过于轻率了,江夏的病已经到了晚期,离世是早晚的事情,而且要治疗必须要大量的金钱投入,结果也不过能缓解江夏短短的几个月生命而已,陈东是有些小钱,即使他愿意借,但他的钱也不足够让江夏治疗,这一些柴胡都是知道的。
柴胡对陈东的感情很深厚,并没有因为漫长的时间而变淡,所以我觉得他应该会理解陈东,杀陈东不会因为这个理由。
后来我也去找了柴胡一遍,问了他原因,可是他都闭口不言。这都很值得可疑不是吗?
柴胡在整个案子所表现的行为都很诡谲,他杀了人,为什么还要再一次回到陈东的家里,并且恰巧遇上了你们,你觉得这一步一步的是不是都计划好的?如果这事真的和l有关?”
“我觉得……”傅子初开口。
赵鹏期待的看着他。
“……假设这几个案子都与l有关,我想我知道他要干嘛了。”
“什么什么?”赵鹏很激动。
“l潜伏了十几年,他不能现身,他知道我们在找他,十几年前他和阿苒也许有过交集,他也知道阿苒不记得他了,所以他即使出现在阿苒面前,坦白自己的一切也一无事处,我说过他的目标是阿苒,他是冲着阿苒来的,所以他怎么甘心,一点动作也没有,我觉得他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在阿苒身上留下痕迹,并且戏耍警方,一如当年的扬烙天,只是他比杨烙天要狡猾的很多,更诡计多端。”
赵鹏眼睛一亮:“你确定?”
“我猜的。”
赵鹏:“……”
你的一本正经太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