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辆红色的摩托车嚣张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因为速度很快,所以那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就像是嘲笑声一样。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我的脑海里,设定好的日常就是睡觉起床吃饭去上学,然后再睡觉起床吃饭去上学,已经形成了一个固定的模式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突发的情况类似于小混混抢了我的书包应该怎么样应对的措施。
我是该报警吗?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书包而已。还是我应该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直接就去上学好了?想着想着,我感觉鼻子突然一酸,我做了整整一个寒假的作业全都在那书包里呢。
就在我无助地掉了几滴眼泪下来的时候,那道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又在我的耳边响起,随即那红毛就骑着摩托车在我的面前停了下来,他往上吹了吹他那长的已经拦住了眼睛的红色刘海,对我说道:“上来。”
“上哪里去?”我傻傻地问他。
他朝后面伸了伸脖子,“上我的摩托车后座。”
我看着那台几乎比我整个人都还要大的红色摩托车,有些害怕地摇了摇头,“我还要去上学的,你快把书包还给我吧。”
“想要书包就得上我的摩托车,再给你最后六十秒的时间考虑,不然你的书包就永远是我的了。”他一脸坏笑地看我,随即就开始数了,“六十,五十九,三十,二十五……”
“你不是说六十秒吗?哪有你这么数数的?”我十分惊讶于他的倒计时方式,他不会是连小学都没毕业就出来混了吧?
“你管我。”他一副全天下他最大的表情,现在直接就从十开始倒数了,“十,九,八,五,三,二……”
趁着他还没有叫出一之前,我想也来不及想地就赶紧跨上了他的摩托车后座。也不知道这一刻我到底是怎么了,书包里除了那几本寒假作业以外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我大可以不要书包直接就去上学,或许是因为这大早上的被他弄了这么一出,我那想要好好学习的心也变得疲惫和懒散了,既然已经出现了意外事件了,不如就一直意外到底吧。
“抱紧我,一会儿你掉下去了我可不管。”事实上他说的这句话我没怎么听清,因为他是朝着前方说的。但我之所以会知道他说的是类似于这句话的意思,是因为下一秒,他就开始加大油门,直接骑着摩托车冲了出去,而我因为惯性的作用,整个身子朝后仰,于是我赶紧下意识地前倾死死地抱住他,这才不至于摔下去。
这还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主动接触一个男生,连汤浩瀚我都没有那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因为我用手紧紧地抱住了他整个腰,所以我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他的腹部。隔着薄薄的黑色背心,我可以很清楚地摸到他的腹部既平坦又紧实,虽然没有明确摸出来到底有多少块腹肌,但我可以很肯定他是有腹肌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速度这么快的摩托车上坐着参观这座城市,虽然因为速度太快我很多地方都来不及看清,但是我还是感受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仿佛是活在风里一样,飙车的刺激和恐惧是并存的。除了在有红绿灯的时候必须要停,其他时候他的摩托车就像一只灵活的红色蚂蚁一样,自由地穿梭在车流当中。
我猜想着这位红毛小哥的性格肯定也是十分放荡不羁爱自由的吧,不然也不会把摩托车时时刻刻都开出了赛车比赛的感觉。他带着我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大街和小巷,最后周围的环境变得越来越陌生,导致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了,我只知道这摩托车即便是以这么快的速度也开了很久才到达这片区域。
渐渐地我就有些害怕了,刚才上车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安全问题呢,万一他要是人贩子把我给卖了该怎么办?我越想越惶恐,都想直接跳下车了,但是以摩托车现在这样的速度我直接跳下去的话,不是半死也会落得个残疾,我还是先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然后到时候随机应变好了。
我感觉到车速在慢慢地减下来,最后他在一家外表看上去像是个地下酒吧一样的地方停下来了。头顶上方那用几根钢丝做成的招牌上,甚至都没有写酒吧两个字,只是写了“莲茉”两个大大的艺术字,而就是因为这两个大字后面的一对小酒杯才会让我感觉这里应该是家酒吧。
“小妹妹,你还要吃我的豆腐吃多久?”前面的红毛停好车后,回头一脸痞气地看着我,“我的肚子好摸吗?”
面对他的突然质问,我慌忙松开了手,身体向后仰着,头也转向了别处不敢跟他有眼神接触。
我听见他“哈哈”地笑了两声之后,就自顾自地下了摩托车,而后我也赶紧跟着他一起下了车,一下去我就问他:“你说我跟你上车你就会还我书包的,现在你可以还给我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跟我上车我就会还你书包的?”他反手叉着腰低头问我,“我只是说你不跟我上车书包就永远是我的了,我可没说要还给你啊。”
“你……”我想要反驳他却找不到任何词汇来反驳,我想要用手指着他的鼻子骂可是我却不敢。果然小混混就是小混混,全都是耍无赖的主,都怪我自己一开始太天真地相信他了,早知道就干脆不要书包直接去上学了。
“啧啧啧,对,就是这个表情,这个表情我最喜欢了。”红毛凑近了我,一脸兴奋地看着我的脸,“你最好还能哭出来,你越是难过我就越是开心,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因此而同情你哦。”
我死死地咬住嘴唇用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虽然他的语气实在是很让人气愤,但我倔强地不想在他面前再出丑了,书包没有了,尊严必须留下。
他或许是看我半天都没有哭,觉得没意思地“切”了一声,然后脱下了他的黑色皮衣外套用手搭在了他的右肩上,接着自顾自地走进了那家地下酒吧。看来他似乎是不太想管我了,我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根本就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这里荒芜得都跟城乡结合部差不多了。我看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虽然十分不乐意,但我也只能是别无选择地跟在他的身后也走进了这家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