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宫北爵应着,插着针头的手,便上来取饭盒。
非初言注意到他手上针头,愣了下:“宫北爵,护士姐姐怎么又给你挂上了吊瓶?”
“你走之后,她就又来了。”宫北爵满不在乎地看了眼手背,冲她说:“你去吧,怎么还不去?”
这下,非初言刚想离开的脚步,是彻底迈不开了。
“你插着针头,还怎么吃饭?一会跑针了又得重扎,你先别动,我去给他把饭放下,马上回来。”非初言一边说,一边强调:“宫北爵,你千万别动啊。”
宫北爵薄唇微不可即勾了下,放下作势的手,躺了回去,朝她方向应了声。
“好,我等你。”
“我马上就回来!”
非初言点头关上门,又开了隔壁的病房门。
她不知道为何安排的这么巧,裴佑泽的病房,竟然就在宫北爵病房隔壁。
非初言没进门之前,心中谨记给裴佑泽放下饭,就回去给宫北爵喂饭,可她看到裴佑泽伤势后,放饭离开的脚步,又迈不开了。
他的情况比宫北爵严重十倍,不止脑袋缠着纱布,全身上下都受了大大小小的伤。
甚至他躺在病床上,都无法坐起来,见到她来了,裴佑泽勉强勾起唇角。
“你来了。”
“恩。”非初言听着他虚弱声音,咬了咬唇说:“我听护士姐姐说你醒了,知道你肯定饿了,给你去外面买了些饭。”
“谢谢。”裴佑泽道:“你放哪吧,我一会吃。”
“你全身上下都缠着绷带,起都起不来,要怎么吃。”非初言抓进时间,打开饭盒:“我喂你吧?”
裴佑泽乍一听到这句话,愣了下,他自长大十六年间,只有妈妈给他喂过饭。
想起妈妈,裴佑泽一下子着急起来:“非初言,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件事事情?”
“当然可以,你先别着急,慢慢说。”非初言见他如此着急,也不禁着急了起来,可她碍于他身上的伤,只能先劝阻。
“我妈妈!”裴佑泽眉目挥不去的急躁:“我这么晚没回家,她肯定担心了,我可不可以请求你,帮我去我家给她说一声?你千万别说我生病住院了,随便说个其它理由。”
“好好。”为了不让他激动弄痛伤口,不管是什么,非初言先一口,答应了下来:“等我喂你吃完饭,我马上去!裴佑泽,你别急,现在才七点,七点你肯定还在打工吧。”
非初言没去调查过,裴佑泽的打工时间,只是那次听二小说,他放学之后要去打两份工,计算了时间后,为此一直暗暗心疼着。
“是,七点,我还在打工。”裴佑泽重复她的话,一直直挺的头颅,往下垂了下。
非初言并没注意到他这个动作,也不知道,她无意的话,又戳到了裴佑泽敏感的心。
她只着急给他喂完饭,然后再赶去给宫北爵喂饭,之后再去他家向他母亲说明原因。
“来,张嘴。”
非初言给裴佑泽喂完饭,时间已经是七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