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另一封书信上。
“吾夫如晤……”
而这是他们成亲后第一封书信。
颜寒宸的父母不喜云柳依,第二天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不仅打翻了她敬的茶水,还让她跪了半个时辰。
回娘家探亲,云父大门紧闭,不肯见颜寒宸。
没有人祝福,但他们更坚定彼此。
颜寒宸眼眶不觉一涩,下意识地眨着眼,想去缓解这想要落泪的感觉。
然而胸口的痛意却让他眼角湿润了一片。
他看着手中的书信,哑声呢喃:“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我每天都在等你给我个解释。难道对你来说,除了状元之位,我和孩子都那么微不足道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透着几丝无力。
颜寒宸还没缓和好情绪,门外响起敲门声。
“大人,府外聚集了许多人,要您给个说法。”
“何事?”
他眉微微一蹙,放下书信走出房门,见到管家老于的瞬间愣住了。
只见管家脑袋上顶着烂菜叶,脸上挂着未擦干的鸡蛋液。
“是云柳依的父亲,还有好多平民在府门外。”
闻言,颜寒宸额角青筋直跳:“聚集闹事,衙门不管么?”
管家一脸苦相:“如今出去都出去不成,如何报官?”
国师府门口。
云父站在民众最前头,喊得脖子都红了。
这些都是他喊来的远亲,来给自己充场面。
管家听着云父声泪俱下地控诉着颜家和柳家的无情,额上冷汗直冒。
颜寒宸毫不在意一般,吩咐小厮开门。
下一瞬,黑压压的人群像是豺狼虎豹一般扑过来,云父面目狰狞:“颜寒宸!”
第二十章
颜寒宸脸色一黑,眼底泛起了些许怒意。
好在管家和几个护卫拦住了,否则这些平民真能不顾身份闯进国师府。
“颜寒宸,你身为国师,居然欺负我们云家的女儿,还未和云柳依和离就和柳如烟不清不楚,你对得起我们阿依吗?”
“你说阿依私自堕胎,因此才与她和离,证据呢?”
“我看你就是和柳如烟一起谋划陷害阿依,就是为了将她在官场上身败名裂,打击寒门士子!”……
一连串的斥责如同风刀般刮来,每个都是十足的尖锐。
颜寒宸刚要回答,瞥见了夹杂在人群中乔装过的锦衣卫。
难道圣上也对他起了疑心?
他眸色一沉,如今哪怕说错一个字,锦衣卫都可能会把它原封不动传给圣上。
颜寒宸冷凛地看向云父。
他站在那儿,面上愤愤不平,眼里却满是成功报复的笑意。
马车内,云柳依看着帷幕外混乱的一幕,心被狠狠地揪着。
云父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
每一句话都好像在心疼女儿,帮她诉说委屈,替她抱不平,俨然是一个不忍女儿蒙受不白之冤的好父亲。
但只有云柳依知道,云父看似是为了她,但不过是为他自己出口气。
他并没有觉得失去的是个女儿,而是一个带家族跃上官场的工具。
云柳依红了眼,但在看到颜寒宸时,她呼吸猛地一滞。
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慢慢收紧,她也想看看他怎么解释这一切。
然而云柳依没能等到颜寒宸的回答,手中传来一阵温热,紧接着,帷幕被萧明恒放下。
“别看了。”
随着马车远去,云柳依心里有些失落,但也有些庆幸。
她怕听见颜寒宸更加绝情的话。
……
东宫。
还未进门就,“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到近,颜之华跑了过来。
自从颜之华出现,云柳依的眉头终于不再时时蹙着,眸中也明亮许多。
萧明恒干脆给了颜之华一张东宫的令牌,准许他自由出入。
云柳依看他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跑的,忙让他过来坐着:“怎么跑出去了?”
她摸了下他的额头,有些湿润,皱起了眉:“你看你都出汗了,小心中暑,不许再乱跑了。”
温柔的劝责让颜之华呆愣了一下。
这种关切的话他从来没有在柳如烟那里听到过。
而在颜寒宸那儿听着,也没有如今这种奇怪又暖洋洋的感觉。
颜之华看着云柳依,慢慢地从身后伸出手。
一枝金灿灿的桂花花环被握在那小小的手里。
云柳依眸色一怔:“你去摘花了?”
颜之华点点头,踮起脚尖将花环戴在她的头顶,生涩地开口:“好,好看。”
细微的声音让云柳依不知为何心底一颤。
这几日,她从来没有听过颜之华说话。
颜寒宸说他有郁症,可他又比有郁症的孩子乖巧安静很多。
对颜之华,她是无法克制且与生俱来的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