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镜自是不知道她男朋友的内心波动的,她觉得除了空间刷屏,自己也没受到什么影响,连一个加好友的请求都没收到。
等今天晚上热闹过了,应该就没有人在意这件事了吧。她甚是宽慰地想。
晚会结束的两天就是周末,她的时间在洗衣服、追剧中溜走,周六秦鸯添了一把火,在做推送的时候选了唐镜最帅气的一张照片放进去,后台留言有好多都是“小姐姐好帅!想嫁!求联系方式!”
这种明星效应在唐镜周一去上课的时候仍有余波,有好几个比较熟悉的同学见到她都夸赞她新生晚会那天特别帅,声称自己成为了她的『迷』妹,唐镜开玩笑道:“那我是不是还有后援会呀?”
“后援会?那会长必须是我呀!”秦鸯一拍桌子,“大大的路透图可都是我发的,我还会给大大剪视频。最最重要的是,需要撕『逼』的时候,我绝对是一个强大的炮筒啊,炸得他们手忙脚『乱』!”
“那我当副会长啦。”葛舒接话,“我可以给后援会想应援口号呀。幼仪负责数据那方面的吧,她比较擅长和数字打交道。哦对了,我们的粉丝名叫什么?镜子?”
“瞧你们说得,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儿一样。”唐镜失笑,“那我的超级话题建起来了吗?控评的格式也得想一下,还有街拍机场照也搞起来,再买几个大v的转发。”
林幼仪不明所以地听着她们的话,“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太懂?”
“乖,”秦鸯拍拍她的肩膀,“大人的世界太险恶了,你不需要懂。”
老师走进教室,所有的讨论都停歇了。
这点儿热度并不能给唐镜带来什么实际『性』的效益,食堂的打饭阿姨不可能因为她跆拳道打得帅气,就给她多加一个鸡腿。老师也不可能因为她有『迷』妹,点名的时候就跳过她。
宿舍的几个人都报名了校学生会搞的那个类似一站到底的答题比赛,不过在初赛的时候,她和林幼仪、葛舒就被淘汰了,她们的知识面大多局限于文史方面,一遇上体育类、理化类等问题,就集体歇菜了。秦鸯则脱颖而出,代表文院去参加复赛了。
“太难为我了,居然考我物理题。”唐镜哀叹,“我都两年多没学物理了,早就忘光了好吗?”
林幼仪垂头丧气,“对不起,阿舒,辜负了你的邀请。”
“哎呦,辜负什么啦,你们想要什么?一等奖的kindle吗?还是二等奖的ysl?我都可以给你们买的。”
“不用了不用了。”唐镜摆摆手,“我们当时只是开玩笑的。”
“还是等姐姐我去给你们赢回来吧。”秦鸯语气十分开心。
“你怎么什么都会呀?”唐镜好奇地问。
“还不是因为我姐。”秦鸯耸肩,“我姐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冷知识,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她人模狗样儿的外表一点儿也不相符。”
唐镜提醒她,“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什么?”
“你和你姐姐是双胞胎,你说她长得人模狗样儿,也是在说你啊。”
“呃……”秦鸯语塞。
“对了,鸯鸯,还没问过你姐姐在哪个大学读书呢。”
“哦,她啊,她留在省内了,读的是江大。当初我们就说好了,一个离家近一点儿,方便照顾家里,另一个可以出去闯『荡』。她石头剪刀布输给我了,所以就留下来咯。”
“江临大学?”唐镜惊叹,“那可是我的第一志愿,差了三分没被录取。”
“唔……江大在省内招生,分数线和石城师范差不多啊。”秦鸯说。
“省内肯定会有优惠啊。”葛舒一脸理所当然,“石城师范在我们本省也比你们外省的好考,这不是很正常的嘛。”
“我们……”林幼仪的声音里有些失落,“我们省内根本没有好的大学。”
“哎……你们那个盛产贫困县的地方,没有好大学正常的啦。学习特别优秀的学生,谁愿意往你们那儿跑啊?去扶贫吗?”葛舒开玩笑道。
林幼仪听罢低下了头,声音更轻,“可是……穷就没有资格读书了吗?”
秦鸯打圆场道:“幼仪她们那儿旅游资源丰富啊,空气清新,绿植丰富。比较着名的几个长寿村几乎都在那里。”
“那倒是哦,我爸爸在那儿买了套别墅,说留着度假用。”葛舒点点头。
唐镜简直羡慕死了,她也想在每个旅游圣地都买套房子度假用啊,可是她连景区旁边的厕所都买不起。
现在这个社会拜金也是有原因的,有钱确实可以为所欲为,过一切自己想过的生活呀。
“你以为有钱人真的和你想象的一样快乐吗?错了,有钱人的快乐你根本想象不到。”秦鸯直接把最近的流行语说出来了,和唐镜内心所想刚好契合。
“没有啦。”葛舒摇头,“我觉得我爸爸一点儿也不快乐呀,他每天都忙得团团转,经常不在家,在家也是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电话。我妈妈说他就像一台永动机。”
“永动机是不存在的。”林幼仪纠正道。
“我知道的啦。我真的很少看见我爸爸放松,他肩上时时刻刻都扛着整个公司的担子,有那么多人等着他养活,家里还有很多亲戚,时不时就找我爸爸借钱,或者让我爸爸帮忙给自己或者儿女安排工作……”葛舒越说眉头皱得越紧,“即使是这样,妈妈还是经常和爸爸吵架,说他为了挣钱不顾家,说爸爸到四处拈花惹草……”
这孩子还真是什么都说,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其他三个人就在葛舒的叙述下,围观了她的家事。唐镜这才发现有钱人家里也会有许多鸡零狗碎的事情,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都是豪门恩怨,诸如不爱的两个人联姻,继承权纠葛之类的。
果然霸道总裁小说害人不浅啊。也是,如果真有那么多复杂的事情,又怎么能养出葛舒这样一个骄纵却单纯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