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尾音刚落,宋致远一张脸顿时气得铁青,
“什么叫厮混?我和你沈阿姨是正经夫妻,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男子坚毅成熟的俊脸都在颤抖,铁青着脸,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正经夫妻吗?
他说得认真,宋今愿都怀疑自己错了。
“那我母亲,你又置她于何地?”
宋今愿转身望向他,目光中蔓延的寒意,让宋致远心头一凌。
于是他厉声反驳:
“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完,中年男子眉目森寒地看向他,这个与他眉眼神似的少年,两人沉默许久,宋致远终是败下阵来,紧握成拳的手松开,转身离开。
病房门“哐”的一声重重关上,宋今愿紧绷着俊脸,薄唇抿成僵硬的直线,直到外面脚步声渐远,他才颓然的依靠着墙壁,浑身像被抽去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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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keon敲门进来,见宋今愿神色无常,狐疑地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知该担心还是该松口气。
刚才看到宋致远怒气冲冲的离开,keon第一个反应就想冲进去,但被门外的保镖拦住,这样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而宋今愿的病情也会因为这些极端事件恶化。
keon一直以为难缠的是沈曼,现在才发现宋今愿的父亲更棘手。
推开门时,里面的人还没睡,空荡荡的病房,灯全亮着,地板上散落着白色的纸张,宋今愿背对着他,他的面前放着一只画架。
静谧的房间只传来少年笔尖下的沙沙声,keon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捡起地板上的纸张,才发现纯白的画纸上是一个女孩的画像,只可惜没有完稿,目光移向那双圆圆的杏眼,keon认出来,就是那个叫念念的女孩。
少年微垂着眼,幽暗的瞳孔深邃如深渊,听到耳边的动静,他侧目看过去。
对上少年的视线,keon才觉得他现在的平淡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宋今愿的表现越与正常人无异,keon就越担心他的病情。
“keon,我想一个人待着。”
宋今愿收回目光,脸色是冷的,语气森寒。
keon停住,识趣的关上门离开。
周围再次恢复宁静,轻柔的晚风偶尔吹起地板上的画稿,宋今愿动作未停,拿着画笔细细的描摹,勾勒出脑海中女孩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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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安宁,窗外的天空泛出了鱼肚白,单薄的微光透过窗棂,落在少年瘦削单薄的脊背,那只握着画笔的手泛着白,有些僵硬,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雕塑。
又一个夜过去,宋今愿紧绷的神经丝毫未放松,放下笔,四周散落着女孩各种神情的肖像,他累极的阖上眼,垂下的眼睑投出淡淡的青色,被黑如鸦羽的长睫轻轻覆盖。
窗外晨光渐明,和煦的阳光落在室内,宋今愿回过神,弯腰去捡地上四散的画纸,门外响起敲门声。
他不悦的抿唇,精致的眉骨拧成一道浅浅的沟壑。
过了半晌,耳边“咔嚓”一响,门外的人大喇喇的推门而入。
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女孩走了进来,推着医用推车,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药瓶。
病房里到处散落着白色的纸张,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已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