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是柔软的草坪,白徒抬头看了一眼屋顶,又继续朝别墅走。
或许他失去的,已经永远都回不来了。
白徒回到空荡荡的家,由仆人换上舒适的衣服,按着各种教练制定的计划学习钢琴、茶艺、餐桌礼仪等。
一切都安排地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规则分明。
管家代叔总是和蔼可亲说一句“少爷回来了”给家里增添了人气。
白徒忙完一切,走下楼看到他爸又在悉心擦拭着母亲的珠宝,摩挲着母亲的照片。
父子两个依旧没什么话可说。
母亲失踪后,父亲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白徒在一中一直读到初中毕业。
父亲对于白徒突然转学的事情非常恼火,而白徒又非常执着。
白爸爸使出杀手锏:“你要去也可以,那你以后别想我花钱给你出国留学。”
白徒应了下来,于是麻溜地到了武灿灿他们班,好像生怕白爸爸反悔。
到今天,白徒依旧没有后悔。
有希望地苟且偷生,总赛过冰冷刻板地等死。
即使白徒从一中转学,依旧有人脉随他而来,因为他是白家连锁酒店唯一的继承人。
有时候,白徒在想,他到底是跟着妈姓还是爸姓呢?
他们都姓白。
白徒拿起手机,接到一个新的订单,拿出电脑打开游戏界面登录,戴上耳机,帮人代练。
房间里安静地只听得到手指敲击的声音和平静地呼吸声。
第二天,白徒坐车去学校。
司机:“少爷,你同学。”
白徒一看是武灿灿。
她又在一路奔跑,似乎什么事情都烦恼不到他。
白徒知道了这里不好停车,也没有耍什么大少爷脾气,充当英雄救美之类地去难为司机,“嗯。继续开。”
车子驶过武灿灿的身边。
一辆自行车相对于车子向后行驶,白徒认得那是武灿灿的同桌张幽寒。
白徒闭眸小憩一会。
初三毕业,他也是这样坐在车上。
在那个闷热的夏天,汽车吞吐着烦躁,树木被修剪成人们想要的模样,行人在树荫下等着公交车,一条如常无法区别红绿灯的狗路过斑马线被撞飞……
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走在烈阳下说说笑笑还在争执什么,一起站在一所正在施工改建的学校门口吃着雪糕。
他在他们的眼中看到比太阳更炙热的是对青春的向往。
那是太过的冷静他最缺乏的热情。
跑步的武灿灿、骑自行车的张幽寒他们比他拥有的少,却比还要他快乐。
白徒拿着书下车,进入学校。
“白徒,早上好。”陈石提着豆浆油条,笑着走了过来。
白徒:“早。”
两个人一起往学校里走。
“吸溜吸溜!咕噜——噜!”
谁在背后整得这么响?
陈石一回头,耳朵红了一片:“白缕,你也来吃早饭呀?”
哎呀呀,喝太大声被熟人看见了!
白缕小心捧着西米露,赶紧刹住脚,放下左手,脸上浮现了两团红晕,绽放出清纯的笑意:“早……陈石同学早。”
白徒一回头,就看到白缕像个护食的狗一样护着西米露。
女生都这么爱脸红吗?
白缕朝白徒点头,巴不得两个人赶紧走:“白徒同学早呀。”
白徒:“早。”
一会白缕就绕路超过了他们。
所以,白缕不知道这两个人因为个子高腿长又追上了她。
白缕呼出一口气:“哇好险,我的西米露差点就撒了。mua~”
白缕瞧见前面一百八十度都没人看见自己亲西米露,又小口小口啜饮着。
“白徒同学太可怕了。陈石同学真是勇气可嘉!”
吐槽完的白缕又恢复了温柔腼腆的模样,喝着西米露,时不时看一下左手上贴的单词。
陈石咬着豆浆习惯扭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白徒。
白徒扫了一眼陈石。
陈石终于懂了有一种感觉叫如坠冰窖。
武灿灿一阵风路过他们的身边:“白缕,你今天还是这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