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戚欣用卫生纸给陈涉细心地吸着衣服上的西瓜汁,“把手松开。”
陈涉一低头,看到女生白皙的脖子和锁骨,触电般迅速抬头看上看前后左右。
他举着西瓜,另外一只手抬起来,像一只呆呆的企鹅,垂下厚重的双睫,视线落在发顶:“那个戚欣……我来擦吧?”
他虽然平时超级皮,但他并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尤其还还……是个女生……
热风从衣服口钻进去,身体上的西瓜汁变得凉凉的又被体温缓慢加热。
陈涉没话找话:“放学了,你怎么在这里?”
“嗯。马上就回去了。”戚欣的视线只敢在少年泛着青茬的光洁下巴一晃,拿着垃圾走了。
“戚欣,吃西瓜?”武灿灿在后面嚷嚷着,拿过张幽寒手里的西瓜。
戚欣回眸一笑:“不了,谢了。再不回家就晚了。”
等人一走。
易甜挤着眼睛:“哎哟,看不出来。你这么损,还有人喜欢呀。”
“没那事,不要乱说,会影响女孩子名誉的。”陈涉顶烦人家刺探他隐私,“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他老是觉得戚欣喜欢他,艾玛他最讨厌自作多情的人了,被人喜欢是很麻烦的。
“牛气什么?”易甜瘪嘴,“我偏要说戚欣喜欢你,你来打我呀?”
向来嬉皮笑脸的人忽然面色阴沉下来,天空也暗了下来。
易甜摸着手臂上陡然冷起来的鸡皮疙瘩:“卧槽天忽然都阴了。跟演电视剧的似的。”
不高兴难不成还要下雨?
黑云压城城欲摧,雷声从远方拉扯着奔跑过来,天神真用手机闪光拍照偷窥人间呢。
易甜听到陈涉半开玩笑说着:“那我就说你喜欢千春……白徒……花集……”
“你易甜是个花痴,渣女,见一个爱一个。啦啦啦。”
陈涉说完就跑了。
易甜摩擦着牙齿,拔腿狂追:“贱人有本事你给我别跑!”
“略略略!辣鸡,有本事你别追呀!”陈涉跑得更快了。
废话,天都要坠雨了,没带伞当然要跑快一点。
雨说下就下,大颗大颗砸在干燥的地面,有一股类似于火药的干燃和水潮奇异生硬混合的味道。
刚刚还是烈日炎炎,转眼就满街风雨,才下来的雨还是热的。
武灿灿:“怪不得叫落汤鸡。热水烫鸡。”
张幽寒:“这是个比喻句。”
校门口陆陆续续挤满了车。
千春万镜空他们几个没看比赛早就走了。
白缕小团队坐私家小车回去了。
白徒同上。
陈石把书包背在里面,顶着外套跑。
易甜看着自行车尾巴远了:“唉,我怎么就没有一个青梅竹马呢?”
武灿灿坐在后坐给张幽寒打着伞,为了不遮挡张幽寒的视线,她坐的笔直。
雨伞上的水珠汇聚成小溪流从伞面上滴落到武灿灿的背上书包上。
迎面而来的风雨摧折着清秀俊逸的容颜,盛满清辉犹如幽潭的眸子浮现出一丝关切:“灿灿,你自己打好,别管我。”
武灿灿嘴上应着,伞象征性动了两下又回到了张幽寒的头上:“好了好了。我长得瘦打得高。你认真开车。”
怎么可能不管?
不管张幽寒长得再大,武灿灿还是觉得他还是那个爱哭的玻璃娃娃,经不起风吹雨打。
张幽寒=名贵柔弱的家花
武灿灿=不值钱顽强的野花
家花还有一股洗衣粉的香味。
她这个野花……
武灿灿心里揣了一个把柄:“张幽寒,你有喜欢的人吗?”
张幽寒:“把伞打好。”
武灿灿伸着一只手扯了扯张幽寒的衣角“嘭!”又弹回去:“喔~你确定不是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