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灿灿烦躁地皱了皱眉头:“没怎么。”
张幽寒:“你的脸色很不好。”
武灿灿怪不好意思地抓抓脸:“哎呀,你别问了嘛。你烦不烦啊?”
张幽寒:“我……”
武灿灿憋着声音粗着嗓子:“我肚子痛。这下你总知道了吧?”
张幽寒闹了个大红脸,拿着两个水杯跑了。
说完武灿灿又后悔,觉得自己脾气太暴躁。
武灿灿:“这是你自己要问的,不能……不能怪我。”
“我的杯子!!!”
兄弟!
你拿的是我的杯子!
算了。
过了一会,武灿灿的脸色越来越僵硬苍白。
一杯暖烘烘的热水递到了她桌子上。
武灿灿直视着张幽寒,眼睛瞪地圆溜溜的,眨巴眨巴睫毛:“你……都知道了?”
张幽寒微不可察“嗯”了一声,眼神乱飘。
武灿灿耸了一下鼻子,她好想哭喔,她也要面子的好不好:“你就不可以欺骗一下我吗?”
张幽寒抿了一下唇瓣:“我也也……可以不知道的。”
这个回答更糟糕好不好?
武灿灿刚准备说什么,张幽寒把水杯塞给她,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张幽寒抱着热乎乎的水杯,整个人也变得懒洋洋起来,四肢百骸的寒气也被驱散开了很多,特别像想蜷缩在一起,像回到母体的胎儿。
这一个月又是淋雨,又是习武,吵架和交易……
神经一直紧绷着,身体根本就没有得到休息,如今一放松就垮了。
武灿灿感觉睫毛越来越厚重,世界变得轻飘飘远了起来。
她可惜地摸了摸热度逐渐褪去的水杯,瞄见张幽寒抽屉里的外套,伸出食指悄悄勾出来。
结果刚一拖,就被张幽寒发现了。
武灿灿的手一停,又伸出另外一只手把衣服直接从张幽寒眼皮子底下拿了过来,盖在腿上遮住水杯。
张幽寒在抽屉里按住衣服的一角。
武灿灿蔫哒哒得看着他:干嘛?你到底是借还是不借?
一个水杯被纤秀的手指拿了出来,衣服被武灿灿拖走了。
纤秀的手指又拿走了武灿灿的水杯,武灿灿刚刚雄起毛毛五指成爪准备给手指的主人一爪子,主人就递给了她一个新的暖烘烘的水杯。
武灿灿瞬间松散乖巧下来,紧紧地护着温暖,想烤着壁炉的猫儿,舒服地直想晃尾巴。
几乎全程张幽寒都没有看武灿灿,他都端端正正认真地看着黑板。
武灿灿:哼,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水的热度慢慢烘着皮肤,一颗活泼的心脏慢慢露出了不堪的疲惫、平静和敏感。
其实,张幽寒也挺好的。
如果,他不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们一定会是好朋友,好兄弟的。
她想战胜他,但她不喜欢别人总是拿他来比较。
她会摆在明面上地自豪骄傲,看那就是我兄弟,他就是这么牛逼。
她会埋在暗地里自卑,看那就是我,我就是这么一无是处的糟糕。
下课铃响了。
有人轻轻推推武灿灿的胳膊:“灿灿,醒醒。”
一只手附在额头上。
“冷~”武灿灿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那只手像被惊吓了的兔子一样闪电般缩了回去。
武灿灿被吵着,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厚重的眼皮正看到张幽寒在搓手哈气。
张幽寒把手搓热点摸了摸武灿灿的额头:“你感冒。”
“嗯。你让我再睡一会,别吵我。”武灿灿扒拉下张幽寒的手,说完又昏昏沉沉睡了。
而张幽寒的手还握在她的手里。
张幽寒试着抽了一下手,反而被人握得更紧。
武灿灿嚣张跋扈惯了,谁能从她手里抢走东西就厉害了。
是以,张幽寒一动。
睡梦中的武灿灿眉头一皱,就把手里的东西塞进抽屉里护着不让别人看。
小时候,记得张幽寒才到她家玩,武妈妈把武灿灿最爱的玩具给张幽寒玩。武灿灿知道了就抱着玩具睡了五六天,走哪里带到哪里。
谁都拿不到。
她喜欢分享,也喜欢独占,到前提是她乐意。
张幽寒背绷得笔直,就这样坐了差不多一下午,还写了一下午歪歪扭扭的左手字。
虽然背很痛,左手也很痛,但心很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