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尘只评价了自己的朋友两个字:“疯子。”
明羽指着自己的鼻子:“你骂我疯子?”
顾念尘:“耳朵没聋就不要装。喝醉了酒在你家酒吧里闹算个什么事。”
大半夜把他搅和起来。
幸好,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对,你理智!你厉害!”明羽重重点头,“我父亲恨不得你才是他的儿子。要我这种草包做什么。”
“嘭!”
一拳头打过去。
鼻子里两道热流。
明羽摸摸鼻子:“顾念尘,连你也要欺负我?”
顾念尘:“清醒了吗?我一直记得我自己的身份。明羽小、少、爷。”
明羽看顾念尘一脸平静,大叹口气:“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顾念尘冷冷地看着面前正在输液的人,缓缓开口:“我记得当初可是你们自己打赌你能不能追到她的。”
“追到了,玩腻了,就甩掉。现在你不过是被别人先甩了而已。”
“说别人骗子之前,先反省一下自己。”
明羽慢慢冷静下来。
他十七岁时,他因为不想读大学和父亲发生争执,负气离家出走,硬气不用家里一分钱,差点饿晕死在路边。
有一个女生给了他一顿饭吃,他备受感动大吐苦水,然后她让警察把他抓了回去。
当时,他恨极了那个女生,觉得她和她的长相一样冷漠。
她不怎么说话,肯定就是故意套他话。
以至于后来,他十八岁时再一次看到她,心生报复和一无所知的狐朋狗友打了赌。
可惜,她已经不记得他了。
她变得漂亮了,更加沉默了,冷漠地像一把刀。
他假装无家可归,她再一次帮了他,喊他认真读大学,还帮他介绍了特别苦练武馆的工作。
他经常不去,练武馆碍于情面也没辞退他。
他借她说写小说谈恋爱,花了四年的时间一步步靠近她。
她对他的学习极为严格,迫使他四年一直都是专业的前几名。
他在背地里还跟朋友吐槽她身材很好夏天却几乎从来不穿裙子。
朋友喊他拍一点照片,他当时特别生气马上说不干。
朋友还骂他,独吞,说要跟他绝交。
他害怕失去朋友,又享受朋友的吹捧,提出拍照,被她以恋人之间也需要隐私而拒绝。
他偷偷在她肝稿子的时候拍了照。
因为,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有次五级多的地震,他跑下楼回来看到她还保持着他出去时的姿势还在打字。
她都不知道地震了,她以为自己脑壳晕身体差。
她还责备他,喊他地震后不要马上回来。
他有些心疼和感动,还是把照片存了。
朋友要看,他本来打算拿给他们看顺便享受一阵追捧。
却在想起她的训斥时,他踩烂了手机。
事情的转变是,她不让小孩子帮助蝉破茧。
他问为什么。
她说,他读书太少。
他知道了有些好心对接受的人不一定好。
他把以前的故事重现,“是你你会怎么办?”
她很坦然,重复了曾经的选择。
后来,他思想再成熟一些渐渐明白了她当初做的是对的,也明白了她看似不好相处,其实是她有社恐。
她看似冷漠凌厉沉默,实则特别温柔,一到打开了话匣子就是个话痨。
朋友喊他把她约出来玩,他也总是说他还没有玩腻。
要是说她是他的女朋友,那些人岂不是会笑死?
因为她,他这个浪子收了心认真工作,不再暗地里嘲笑她的梦想,也不敢暴露太多。
他无意得知她灵敏的嗅觉后,便不再去烟花之地。
他变得成熟了,难以离开她了。
她却走了。
他们在一起两年,认识七年,一朝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