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抬头阳光一晃,一阵白光之后……
遮阳帽下露出一张五官柔和的脸,微微闪躲却仍然保持着礼貌微笑的眼睛,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张幽寒自从那次生病过后,人就多了一丝清减,这回把女士遮阳帽一戴上,更加了一分文弱。
但这份柔弱恰得好处,让他既不显得男性的锋利粗犷,又不会像女性一样过分阴柔。
武灿灿无奈地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
计划失败了……
完,现在她和张幽寒站在一起,像不像旧上海大哥抢了个文弱书生?
张幽寒=大哥抢来的女人。
“灿灿,怎么了?不……好看吗?”
“没。挺好看的。”武灿灿转过身,丧丧的,“走吧,待会就晚了。”
张幽寒准备把惹灿灿生气的罪魁祸首帽子摘下来。
“别摘!你戴着挺好看的。你要是中暑了晕了,我还要背你。”
背肯定是背的起啊,但是大热天的背个人饼在身上多热嘛。
武灿灿对于自己戴帽子没有张幽寒好看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
可在路上,一听到有人说张幽寒的帽子好看,要和张幽寒合影……
武灿灿站在一边提着行李箱,又高兴了,觉得自己脸上也魄有光彩:“嗯,吾家有儿初长成。”
张幽寒却很紧张时不时看一眼武灿灿这边,又礼貌地应对着其他的人。
对于张幽寒来说,除了武灿灿,让他跟任何人一靠太近时间稍微一长,就觉得不习惯,内心焦灼不安。
肢体接触更甚。
甚至有时别人的接触,都会让他觉得恶心。
大概是很小很小的时候,他被别人强行搂着亲过。
那些亲戚大人看到可爱好看的孩子就想抱抱亲亲捏捏脸,觉得这是一种亲近,可对于张幽寒来说这是酷刑。
口水黏糊在脸上的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浑身都不干净。
他妈妈还会说:“不哭不哭,妈妈亲亲就不哭了。”
往往,张幽寒会哭的更凶。
直到洗完脸,把脸擦干净,哭声戛然而止,不过那晶莹剔透的泪珠子还是要在卷翘的睫毛上挂好久的。
一开始,他也不喜欢武灿灿。
因为,小时候的武灿灿也特别调皮,总是把衣服弄地很脏很脏。
但张幽寒总会听妈妈的话,揣几颗糖在兜兜里。
妈妈说过,要是没有糖,武灿灿就会跟别人玩。
他要有糖,灿灿才会跟他玩。
有一次一个小男生不知道怎么的总说张幽寒是女孩子,还说喜欢张幽寒。
小男生还偷了他哥哥的新华字典,撕了一半给张幽寒,说这就是定情性物,以后孩子的名字就翻字典了。
张幽寒不要,那个小男生非要来拉张幽寒的手,硬要把版本字典给他,还说电视里要亲亲的。
武灿灿来了,看到那个男生拉着张幽寒的手。
张幽寒的手揣在兜里,死活不拿出来,勇敢地憋着不哭。
武灿灿过去,两个人话也没有说清楚就打了起来。
武灿灿得胜了,走到漂亮精致的人面前,摊开唯有手心一点白的手:“糖还在吧?”
那个时候,武灿灿的另外一只手还按着流血的鼻子。
张幽寒把糖给了她。
武灿灿拍拍张幽寒的肩膀留下手印:“以后,要是还有谁欺负你,给我说就行了。”
“502,姐姐以后罩着你了。”
“你可千万不能把糖给别人了哈。诺,分你一颗糖,这是不哭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