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徒:“哪所学校?”
白爸爸依旧痴迷着看着自己的爱妻:“一中。”
白徒低头笑了笑:“我转学了,而且……我现在高一。”
白爸爸转过身子来,露出阴郁俊美的怒颜像一个阴晴不定的吸血鬼伯爵。
“转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都没有告诉我一声。”
白徒:“你只用找到妈妈就行了。你记不记得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平时他不管他,到这个时候又来兴师问罪吗?
母亲失踪的那一刻起,白徒似乎也没有了父亲。
白爸爸愧疚之中又有被说破的愤怒:“生活费用完了吗?我给你先打两万用着。”
“最近,爸爸有点忙,忘了给你打钱了。”
白徒:“是初二学期的第二个月。”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爸爸就再也没有给他打过钱。
妄图金钱来弥补来软化来糊弄他?
在一中,同学之间的各种应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建立以后自己在商场上更为复杂关系网,开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有时候两家大人之间的事情还是他们这些小朋友促成的。
同样,有时候他们中如果两家大人之间有嫌疑,也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他们。
他们出生于富贵人家,从一出生就开始学着如何谋略未来。
当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搓泥巴玩时,他们就被安排要和家里的合作对象的孩子玩泥巴。
有些家里还会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开始引导孩子什么品行地位的人值得结交,什么样的人又值得警惕。
有谁教过白徒?
没有人。
家庭背景决定了他的起点,而后来的路是他自己一个人延伸出去的。
白爸爸被白徒若有若无的顶撞整得很是愤怒,可他心里又有几分愧疚:“你要是没有钱用可以给爸爸说呀。”
“千万不要去做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
无论白爸爸如何压抑着怒火,白徒表情依旧那么平淡:“你现在是要教教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
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披着的是他父亲的外壳,还在胆大妄为,试图取而代之。
白爸爸冷着脸,低哑暗沉的声音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你和宫家大小姐是怎么回事?”
白徒淡泊一笑,礼貌又客套:“没什么事,相互利用而已。难道父亲以为我们能有什么事情?”
“不会影响到父亲的利益。”
白爸爸这才放宽心点点头:“那就好,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白家可不需要娇纵蛮横的未来主母。你的婚事,不用担心,我会……”
白徒截断话:“父亲,我今年多少岁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母亲吧。”
“想想如何找到她,才能让我们一家人团聚。”
“对了。小提琴上积灰了。”
“哼,别想学明家的败家子要谈什么自由恋爱,你的婚姻你的一切都得为生你养你的白家奉献。”
白爸爸说完拂袖而去。
白徒低头看了脚尖很久,低声说着:“快le。快le。”
声音太低以至于让人听不清楚他到底是说的“快了”,还是“快乐”。
这个家越来越压抑了。
没有自由。
自由?
平凡人拥有的那么多,他们这些人为何反而更少?
白徒想起了武灿灿追张幽寒的画面。
真好。
他若是做出这么疯狂的行为,又会被人说不得体了。
他的车上多了谁,不到明天就会传出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