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灿灿夹了夹嘴巴,期待能够通过这行动把舌头夹直。
吐倒是没有吐。
就是她一会又要飘去上一趟厕所。
要不是张幽寒在这里,武灿灿就打算在厕所马桶上过一夜得了。
收拾好清洁,张幽寒并没有去睡觉,而是静静坐在武灿灿的旁边近乎贪婪地看着她,忍不住想要更靠近她一些。
如今的相遇像梦一般的不真实让那些曾经难捱的日子都开始变得充满了价值。
然而,张幽寒只是把武灿灿粘到唇边的头发轻轻别在了耳后,悄悄伸出手牵着武灿灿的影子,等武灿灿睡熟了,才把人抱进屋子里。
张幽寒躺在沙发上,却怎么也睡不着,静静地听着一切的声响,什么都不做,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幸福。
这么多年,他甚至无法确定她是否结了婚是否有了别的喜欢的人。
武家没有办过喜宴,大概是没有吧。而且干她们这行的基本上就没有多少轻松的空闲的时间。
那颗漂泊的心在见到武灿灿的时候安定下来,如今又生出了更多的忐忑不安。
他轻脚轻手下来,准备吃点药,又害怕被发现放弃了。
跟着她的呼吸声慢慢有了困意。
临到半夜的时候,一片寂静黑暗之中,张幽寒迷迷糊糊是被一阵压抑的哭声吵醒的。
那哭声有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却又偏偏被压地不成样子,像极了一个绝望的人不敢呐喊的模样。
张幽寒从沙发上下来,光着脚跑到卧室,打开了大灯,却怎么都喊不醒梦里一直都在哭泣的人。
压抑的哭泣声,灼热的眼泪湿透他的衣裳,剧烈的呼吸让怀中的人像极了一条搁浅的鱼……
“灿灿别怕,我在这里。”
“我们都在这里。”
低沉温柔的嗓音慢慢让武灿灿从梦魇之中醒过来,她抱着的不是朝着她笑着慢慢死去的外婆,而是一个男人。
像一个溺水的人抱着一块浮木。
武灿灿尝试闭眼,却怎么也没办法梦到外婆了。
即使是噩梦,她也不愿意光顾了。
武灿灿的情绪依旧来的快去得也快,就是酒劲已经上来了,眼泪还是止不住留,呢喃着:“失败……太师……败了。”
张幽寒松开武灿灿,接来热水给她擦洗脸上手上的泪水和汗水,一丝不苟,认认真真。
武灿灿也不闹腾了,安安静静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一样看着张幽寒的一举一动,眼珠子跟着晃悠晃悠,越来越慢,困意翻涌一头砸在了蹲着的张幽寒肩膀上。
“灿灿?灿灿,你先把衣服换了。不然会着凉的。”张幽寒把武灿灿扶起来,按着她的肩膀跟她说着。
武灿灿看了张幽寒半天,有些暴躁:“泥……师崽脚我做诗?”
张幽寒无奈地摇摇头,揉揉武灿灿快要炸毛的头,叹了口气:“别闹。衣服在哪里?我去拿。”
“喔喔。”武灿灿抓了抓头发,然后就没有了下文,半睁着眼睛就睡着了。
张幽寒只能自力更生,把武灿灿聪被窝里挖起来。
“冷。”
“窝冷。”
武灿灿拼命往被被子里钻,被张幽寒烦到了,连声音都带着愤怒的鼻音。
张幽寒:“换了衣服再睡。”
武灿灿露出半只眼睛,被子下伸出一只脚试探着把张幽寒往铺下推:“喔布~”
“挤。”
张幽寒着实没有办法,只能不抱任何希望地让武灿灿自己换。
毕竟和一个酒鬼是讲不清楚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