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嘉儿……”
沈昱瑾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多年未曾感冒过的他，这次竟然莫名中招，连他都感到意外。
只是，有些事，本来就说不清道不明的，没办法追寻缘由。
“你说，一个没吃过糖的人，第一次吃到糖，他知道糖是甜的吗？”
从嘉讷讷地张了张嘴，“知道吧……”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糖，就是甜的。
没吃过，不代表不知道。
没喜欢过，不代表不懂什么是喜欢。
沈昱瑾想告诉她，喜欢没有明确的解释，但就像糖是甜的一样，他喜欢她，是非常确定的事实。
“我也知道，你是甜的。”
说这话时，沈昱瑾深深地看着从嘉，眼里是前所未有的真诚，他唇角挂着淡到可以化开的笑，如水般温柔缱绻，好似能轻易把人溺毙在里面。
从嘉你你我我磕磕绊绊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剧烈的心跳声像打鼓一般在她耳边回响，她感觉自己脸好烫，脑袋嗡嗡的，眼睛像装了滤镜，把沈昱瑾照得格外好看。
沈昱瑾轻轻笑了一下，抬手捂住她的嘴，“小声一点，不然，待会儿老师又要抽你起来回答问题了。”
从嘉本想说还不是因为他，却在看见他的笑脸后，半个字都说不出。
课堂上，除了老师讲课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教室的各个角落，还有周围同学翻动书本书写笔记的声音，可现在，这些声音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的人微不可觉的呼吸声和自己乱掉节奏的心跳。
从嘉呆呆地，一动不动，偶尔眨一下眼，证明她没睡着。
少女满脸胶原蛋白，掌心下的肌肤光滑细嫩，沈昱瑾动了下手指，捏住小姑娘的脸，“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
他当然知道从嘉看的是自己，但忍不住想逗她。
果然，从嘉很快回神了。
她眨了下眼，说，“我在思考。”
“思考什么？”思考怎么样当他女朋友吗？
沈昱瑾语气勾人，眼里装满了蛊惑人心的笑。
“思考你这颗糖是不是甜的。”
沈昱瑾一愣，思维突然就有点跟不上剧情的发展了，“当然甜，甜到齁。”
从嘉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说不定是酸的，苦的，涩的，辣的，麻的，花里胡哨的。”
沈昱瑾：“……”这么稀奇古怪的糖真的存在？
“我们调料圈呢，白砂糖，冰糖，蔗糖自然是甜的，但你混零食圈的，就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味儿的了。”
零食圈复杂得很。
沈昱瑾总算听出来了，小姑娘话里有深意呢。
他半个身子靠在椅子上，歪头看着她，眼神亮晶晶的，装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语调又低又哑，“想试试吗？我是什么味道的。”
“这……要怎么试？”说完，从嘉脸红了。
本是一句单纯的话，却在看到小姑娘羞赧的样子时，沈昱瑾大脑中的某根弦断了。
某些违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画面突然涌上来，令他呼吸一滞，忍不住暗骂自己。
能不能好好做个人啊，沈昱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