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突然，停得也快。
从嘉还没来得及堆雪人呢，外面飘扬的雪花渐渐少了。
她抬头看了眼，地面上只有薄薄一层的积雪，估计很快就会化掉。
从嘉心里正惋惜，下巴突然被人捏住，她被迫转头。
沈昱瑾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沉沉的黑眸中带了点邪气，唇边笑意甚浓，“亲完人开始发呆又是什么迷惑行为？”
从嘉无辜地眨了眨眼，“沈昱瑾，雪停了。”
停就停呗。
沈昱瑾不为所动。
“停了就不能堆沈小昱了。”
“……”
沈昱瑾上次被亲，已经见识到了小姑娘亲完不认人，转眼就当无事发生的套路。
知道她脸皮薄，他心一软，决定暂时放过她，“吃饭吧。”
从嘉“哦”了一声，乖乖坐好，埋头用勺子挖着小馄饨小口小口的吃。
吃了一会儿，她忽然抬头，严肃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烦，所以想用馄饨堵我嘴啊？”
沈昱瑾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堵你嘴还需要用馄饨？”
从嘉眉头拧得紧紧的，“所以你就是嫌我烦。”
沈昱瑾有点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逻辑？”
“那你干嘛催着我吃东西，又一副无语的样子。”
沈昱瑾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冲她招了下手。
“过来。”
从嘉刚起身，就被拽到他腿上坐下。
从嘉一惊，慌忙想要起来。
沈昱瑾搂着她不让动，“催你吃东西，是因为馄饨再不吃就要凉了。我那不是无语，而是无奈，一个刚被女朋友亲完就被抛到一边的人，你说我该是什么反应？”
“我要是嫌你烦，会直接用行动表示，亲自……堵住你的嘴。”
“你！唔……”真嫌我烦啊？
从嘉嘴被堵住，只发出了一个单音。
沈昱瑾像惩罚似的撬开她的嘴，吻得又深又凶。
从嘉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所有的经验全都是沈昱瑾带给她的，这么凶猛的吻，她第一次承受。
有点，难以招架。
半响，沈昱瑾才放过她。
从嘉两手无力地攀附在他脖子上，红着一张脸，急促地呼吸着，葡萄般的大眼像被水浸泡过一般，湿漉漉的，委屈地看着他。
沈昱瑾被她看得呼吸一滞，强忍住心里徒然升起的邪念，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把脸埋在她的脖颈间。
耳边充斥着气息不匀的呼吸声，从嘉羞得拽紧了他的衣摆。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鼓着腮帮，掷地有声地说，“沈昱瑾。”
“嗯？”
“你混蛋！”
“……”
这下可把人欺负狠了。
沈昱瑾紧紧抱住她，乖巧地应着，“对，沈昱瑾是混蛋。”
从嘉：“……”
承认得太快她一点都不解气。
“你刚才说嫌我烦。”
“我的原话似乎不是这样说的。”
“那你亲我？”
“我亲我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也不能嘴下不饶人啊。”下嘴多狠啊……
沈昱瑾乍听没太明白，再一想，回味过来后，玩味地笑了，“原来嘴下不饶人还可以这样用。”
从嘉红着脸推开他，“你好烦啊！”
闹到最后，雪人没堆成，从嘉嘴还肿了。
她担心被人看见，便用围巾把脸遮了一半，沈昱瑾觉得她这样做跟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却乐得看她羞怯的样子，因此并不说穿。
两人在女生宿舍楼下磨蹭半天，临到要上楼了，从嘉才说，“我那不是亲完就把你抛到一边。”
只是有点不敢看他，又不想他提这事儿，只好转移话题。
沈昱瑾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然后笑了，“我知道啊。”
小姑娘那点小心思，他心里门清儿着呢。
这么一想，他确实挺混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