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昱瑾拉着从嘉身下的椅子转了个方向，让她正对着自己。
“舍不得我走？”他语气带笑，眼神却很认真。
小姑娘乖乖点头，“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月。”
也就意味着，他们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见不到彼此。
沈昱瑾喜欢从嘉的直白和坦率，得到满意的回答，他握着小姑娘膝盖上的手，安慰道，“那我过完年再来看奶奶？”
从嘉忍不住笑了，“你只是想来看奶奶吗？”
“主要目的是来接你回去。”
“那好吧，”小姑娘歪头笑道，“我允许你来看奶奶。”
沈昱瑾弯唇一笑，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小姑娘的手背，眉眼间尽是春风化雨般的温柔。
送沈昱瑾上车的时候，从嘉特地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放进他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并不厌其烦地嘱咐道，“春联是我自己写的，字不是很好看，不过拿回家贴在门上，很喜庆的；那副棋是送给外公的，你回去记得陪老人家下下棋，别整天玩游戏；旗袍是奶奶亲手做的，阿姨身材窈窕，尺寸可能偏大，到时候你记得跟阿姨说，拿去裁缝店改一改；茶叶和茶具……”
沈昱瑾抓住小姑娘的手，接过话，“我知道，是给我爸的。”
从嘉愣愣地看着他。
沈昱瑾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语气有些无奈，“你准备这么多东西让我带回去，是打算提前贿赂公公婆婆们，好让我非你不娶吗？”
听听，这人说的是什么话啊。
从嘉小脸羞红，大眼瞪他，“胡说些什么！叔叔阿姨请我吃过饭，于情于理，都该感谢一下，何况大过年的……”哪有让人空手回家的道理？
“这样啊……”沈昱瑾弯起唇角，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着，“虽然有点失望，但是我们从小嘉真乖。”
从嘉轻轻打了他一下，“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我很正经啊。说真的，我这次来，太匆忙，没给奶奶带新年礼物，下次来一定加倍补上。也替我爸妈他们谢谢你的礼物。”
“都是些小东西，特产什么的，不值钱，叔叔阿姨不嫌弃就好。”沈昱瑾突然诚恳地道谢，从嘉反倒觉得不好意思。
沈昱瑾轻笑一声，“特产就够了，还有你亲笔写的春联，诚意满满，他们怎么会嫌弃？”要是太贵重的东西，他肯定不会收。
从嘉正是知道这一点，便把事先准备好的题字和小摆件换成了她的手写春联和茶具。
送礼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有求于人，另一种是以物寄情，前者是互惠互利的关系，那么送礼必然要送价值不一般的东西，后者重要的是情而不是礼物本身的价值，心意更加重要，太贵重的东西对收礼的人来讲，反倒一种压力。
何况，那些东西真正的主人是奶奶，从嘉虽有支配权，奶奶也不会干预，但她还是想送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礼物。
“好了，快到发车的时间了，你快上去吧，到a市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我会想你的。”
沈昱瑾环住从嘉的腰，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才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