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的时候，投影仪上还放着电影，阶梯教室里关着灯，只有幕布上发出的微弱光芒照在每个人身上。
老师说可以去上厕所，随后陆陆续续有同学出了教室。
从嘉扭头小声地问沈昱瑾，“你想去厕所吗？”
昏暗中，看不清对方细微的神色变化。
但从嘉借着幕布的微光，清楚地看见沈昱瑾挑了下眉，然后唇角翘起一个玩味的弧度。
他语气揶揄，“你想去？”
从嘉小幅度地摇了下头，“暂时不想，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这句话说完，不知沈昱瑾想到了什么，黑眸微眯，语气暧昧，“我想去就去？”
从嘉下意识觉得这话有问题，可她努力细想也没发现有不对的地方。
在从嘉沉思的片刻里，沈昱瑾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漫不经心地敲击着，交错的光影在他侧脸映出神秘的色彩。
小姑娘思考的时间很短，没过多久，她就抬起脑袋，用一种认真且天真的语气告诉他，“当然是你想去就去呀。”
难道去上厕所还要打报告？
他们又不是小学生。
沈昱瑾黑眼沉沉地看她良久，上翘的唇角突然溢出一声轻笑。
他抬手摸了下小姑娘的脑袋，用一种诱哄的语气告诉她，“知道么，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厕所的用途可不止一个。”
从嘉满脸困惑，“所以你究竟要不要去厕所？去的话，我让你出去。”
沈昱瑾无声地笑了。
从嘉眼睁睁地看着他唇角逐渐上扬，最后咧出一个灿烂的弧度，洁白的六颗牙齿被幕布的光照得发亮。
“……”她一直想问他用的什么牙膏，怎么能把牙齿刷得这么白。
等沈昱瑾笑够了，他抬手捧着从嘉的脸，低声警告，“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过，赶紧忘掉，听见了吗？”
从嘉不知道这人又发什么疯，怔怔地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又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她就觉得他说的那些话有问题。
直觉这种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挺准的。
沈昱瑾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故意揉了揉从嘉的脸，否认道，“哪里奇怪？你听出哪句话奇怪了么？没有就别瞎说。”
从嘉被他揉得脸上的肉挤到一起，嘴巴被迫张开，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肯定有奇怪的地方，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这会儿倒跟他较上劲了。
沈昱瑾轻哼一声，“我要去厕所。”
“你松开我呀，让我起来。”
沈昱瑾捧着从嘉的脸在她被迫嘟起来的嘴上吧唧了一口，才高高兴兴地放人。
从嘉一脱身，赶紧起来让沈昱瑾出去。
结果这人不光自己走，还要拖着她一起去。
从嘉被他扣住后脑勺推着走，小小的个子轻飘飘的，根本不能与沈昱瑾抗衡。
“沈昱瑾你幼不幼稚啊，自己上厕所，非拉上我，你是小朋友吗，小孩子才要家长陪呢！”
沈昱瑾心情很好的任由她扑腾，到了男厕所前，他松开她，“不是想知道我哪句话奇怪么？进来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