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逆光而站，走廊的灯光，在她的身上渡上一层光，朦朦胧胧的，很是耀眼。
披散着黑长直的头发，齐直的刘海听话在铺在额头，有一条发尾不听话地翘着，让她乖巧的脸上多了一分不羁。
眼瞳很淡，毫无波动，像平静的湖水。
耸拉着眼皮，丧丧的，可爱又冷萌。
单手插兜，另一只手在吃着棒棒糖，视力极好的司夜，甚至能看到她莹白如羊脂的手腕内侧，纹着一行黑色的纹身。
图案很繁复，像是古老的咒术图腾，司夜从未见过。
他怔了一下。
总觉得记忆中的……季南笙？
她的名字叫季南笙吗？
这样陌生但是又理所当然的名字跳到司夜的脑海时，他觉得奇怪。
眼眸闪过迷茫。
但他又说不出这种感觉，总觉得她不应该叫季南笙，而她的脸，也不是这样才对。
他轻嗤一声，觉得自己好笑。
这明明就是他的姐姐啊！
不知道哪里来的这种白痴的感觉。
这一世，季南笙也是注定要死在他手上的，他还没想好了她这一世的死法，不过这一世，一定要比上一世，来得更加的撕心裂肺才行。
想到这，他血液都沸腾了，恨不得立刻就到十六岁，恢复妖力后，把这世界再毁灭一次。
“你来了，姐姐。”他笑着说。
空间一度沉默。
季南笙并没有像以前那样，一进来就对他拳打脚踢。
整个人的气场很平静。
平静得像一个机器人。
司夜没有看到她手上的鞭子，眼底划过奇怪。
前几世的……季南笙总会每天拿着鞭子抽他来发泄怒气的。
她窝囊，每天在学校被同学欺负，或者在她的父母那里受了什么委屈的时候，就会找他泄愤。
有时候还会拿刀子刺他，刀刀见骨的那种。
小小的年纪，下手毫不留情。
前三世，失去妖力的他还会痛得求饶，后两世，随着封印的减弱，他能记起前世发生的事，身体忍受能力也好了，后来反而变得享受这种刺痛感。
黑矅的瞳孔浮现出隐隐的兴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
季南笙走到司夜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地上的小不点，没有应话，但平时面无表情的脸庞，难得多了一丝情绪波动。
面前的男孩瘦弱得皮包骨，又脏又臭，可怜巴巴的，像只受伤的幼兽。
哪里有剧情描写的半分霸气样子？
“弱鸡。”季南笙冷冷地下结论。
声音冰凉，有点像冬天结冰的雪果。
司夜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
【……大大，人家现在被封了妖力嘛，弱点很正常。】
团子忍不住说道：【而且啊，如果他现在就这么强，以后的剧情还怎么走？】
季南笙眼睫低垂，在角落找到一块玻璃碎片。
她弯腰捡了起来，冷光从她的眸子里闪过。
随后，她在司夜的面前蹲下，抬起他布满鞭痕的手腕。
长期营养不良的关系，他的骨架很瘦，瘦到季南笙握着他的手，有一种大力一点就能折断的感觉。
皮肤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澡。
季南笙的眼底浮现嫌弃，举起手上的玻璃就要往他手腕的动脉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