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笙回到后座坐下，司夜已经晕倒过去了。
瘦小的身体仿佛一折就会断的脆弱，丝毫不见刚才的暴戾之气。
与刚才的阴狠劲，简直判若两人。
浓密漆黑的眼睫毛如一把扇子，在鼻梁间落下一片阴影。
精致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斑，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妖气。
季南笙盯着他太阳穴属于血族的红纹，拧眉，心情复杂。
司夜暴走的频率太频繁了。
上次暴走的时候脸上还没有红斑，这次暴走的妖力，比之前强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能全部恢复全部的妖力了……
前所未有的焦虑感，让季南笙多了几分不耐烦。
手指情不自禁地捏着，向来清淡的脸，难得多了几分忧愁。
杀又杀不得，还得护着这个以后要取她性命的人，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毛病啊！
车子很快在附小一中的门口停下。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门口只有值班的保安站岗，平时热闹的操场，格外的安静。
小白扭头望向季南笙，“到这里就行了是吧？”
说出去真是要被妖界的鬼笑死，它一只恶灵，竟然有沦落到当人类司机的一天。
而且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娃！
季南笙“嗯”了一声，“谢了。“
小白震惊，没想到季南笙会给它道谢，心情变得奇怪了。
本来还很讨厌季南笙的心情，在它也没发现之前，悄悄降了些。
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不客气。”
“空间里是有其他灵体的，你可以去找他们玩。”
季南笙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小白反应不过来，眨了眨眼，“嗯？”
好一会才知道，原来季南笙是在回答它刚才的问题。
不知怎的，小白的胸口像被什么填满一样，一种温暖慢慢地蔓延开来。
但季南笙没有给感动的机会，下一秒，打了一个响指就再次把它收进去了。
小白：“……”
好讨厌的女人。
小白消失后，季南笙伸手摇了摇司夜的肩膀，“喂！醒醒！”
她的动作粗鲁，丝毫不见怜香惜玉，一副要把司夜摇散架的模样，隐隐透着几分生气。
可是，她在气什么呢？
司夜想不通，也不打算装，在她摇了一会儿后，幽幽地睁开眼，漆黑的琉璃瞳里水雾盈盈，无辜又迷惑，“姐姐，我怎么睡着了？”
为了配合演出，他还特地往副驾望了望，疑惑地问道，“那哥哥呢？回去了吗？
“回去了。”季南笙答道，“下车，回去上课。”
“好。”司夜乖乖地解开安全带，紧跟着季南笙的身后下了车，望着驾驶座失去意识的司机，勾唇，“姐姐，这叔叔是怎么了？”
“不用管他。”季南笙道，“人家开车累了想睡一下不行吗？”
那司机醒来，肯定是要怀疑人生的。
但她可没这么好心去解释什么，让他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也挺好的。
而且还顺便省了车费，很好。
团子：【……】
大大，你这么明目张胆坐霸王车真的好吗？
两人在保安那里登记了信息后，进了校园。
两人一如既往地牵着手，走到湖边的分叉路口，司夜突然停下脚步，仰头望向少女好看得过份的侧脸，好奇地问道，”姐姐，你中午是要跟阮音比赛钢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