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昨天还是漫天风雪,现在已经看不见一片雪花只有融雪带来的寒冷,本应在多年没见过下雪而兴奋不已的我现在只能看着窗户前内心慌『乱』的无处安放。
虽然耗子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的伤是为什么来的,那因为我的不辞而别爷爷一定又迁怒于他了,就算他说他家要换恩情,为什么是要孙子还而且还是这样的方式。越想越不明白的我回到写字台旁,拿出书包里的速写本准备画点什么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望着速写本的我拿着铅笔却无从下手,只要一静下来脑海里就会浮现出耗子的伤和小宇什么也没说默默离开的表情,这一切仿佛都是我造成的,我就像一个永远只会伸手讨要的乞丐,而他们就像善良的施舍者,把自己所能承受最大的施舍都给了我,最后发现自己已经被掏的所剩无几依旧满脸微笑的救济着我。
空想了半天的我无奈的将速写本丢在了桌角,就在这个时候从速写本里掉落了一张纸,上面仿佛写着什么,起身走到桌旁的地上缓缓捡起那张纸的我又坐会到座位上,将纸码平在桌面,原来这是那张我按着耗子身上那个指环内刻得字临摹下来的放大的字。
“原来是你啊,我都忘记了你的存在了,好吧既然你自己跳出来了,我就看看到底是什么字吧”又一次拿上铅笔的我在纸的下方慢慢的按着像楔形文字的字开始慢慢描起来。一遍一遍的尝试着各种摆法,终于在描了快2个小时后,我自信的看着那堆被我写满了字的纸慢慢读出“亚轩?可是后面那个最后那个是什么字呢?”对这三面有三个字,最后那个实在是太抽象了,圆圆的像个蓬起来的字。
“这刻的人也太随意了吧,花了我这么多时间才认出2个字。”无力吐槽的我又把纸给夹回到速写本里,就在刚要放进速写本的时候,我望着侧拿的纸,上面那个不认识的字时,突然觉得好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什么东西这么熟悉。遥遥头我将纸塞进了速写本。
或许是太过于专注,觉得口渴不已的我从楼上走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水,就在回房间的时候我看见了睡在客厅沙发上的耗子仿佛在发着抖。我快步走上前去,果然看见了佝偻着裹着被子的耗子在不停的颤抖。伸手一试耗子的额头滚烫无比,“耗子,耗子,醒醒,醒醒!”我大声的喊着,耗子却丝毫没有清醒的样子,从医『药』箱里拿来温度计在他额头上扫了一下39.5度。
放下温度计的我快速的跑进厨房用脸盆装来了冷水,将『毛』巾蘸水拧干,冬天的自来水是如此的冰凉,手指刚触及水面寒冷直冲头皮让我不禁打了个颤。顾不得那么多的我,将『毛』巾搭在了耗子的额头,又拿起酒精把一大团棉花打湿在他他胳膊手掌都不停的擦着。
连换了2盆水后耗子的表情慢慢的舒缓下来,应该是冷敷起了作用,我依旧给他换着额头上的『毛』巾,突然我看见了他脸颊旁的汗水顺着脖颈处流到了肩胛随后流进了胸膛,而他身上t恤早已经被汗水渗的发『潮』了。
虽然我替他擦着胳膊和手心,可是一个发烧的人如果让他穿着被汗水浸湿的衣服那样肯定会感冒更厉害的,可是我又不能去脱他的衣服,毕竟我是女孩子,但是如果不换干衣服的话,这样是不会好的。
“奥对了找危德,找危德。”边说我边掏出手机拨通了危德的电话,可是传来的却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放下手机的我无奈的看着玄关,又看着手上的手机,小宇我是不可能再喊他了,可是怎么办呢。
无奈的我看着手机里的通讯录仅存的10个号码,“楠子楠子,还好还有他。”我又一次的快速拨出了楠子的号码,可是一片忙音过后完全没人应答。
彻底没辙的我丢开手机,望着还皱着眉头的耗子,我也皱起了眉头,这是如何是好啊,难道要学古装剧那一块布把我的眼睛给蒙起来再给他脱衣服换上,可是看不见我怎么换啊。突然我想到了一件东西,快速冲上楼的我几秒后健步如飞的跑回到客厅,这次的我带上了那幅能盖住我半张脸的大墨镜。
“我戴的是墨镜啊,说明我现在看什么都是黑的,所以不算看了你啊。”我自言自语的对着烧的已经七荤八素的耗子说着,慢慢的伸过手去,轻轻的捏起他腰间的t恤,一点一点缓慢轻柔的侧着头斜着眼的将t恤往他的脑袋的方向拉上去。
拉着拉着突然拉不动了,我惊慌的回过头去,以为是耗子醒了,可是原来是衣服拉到了腋窝下,必须脱胳膊上的袖子了,就在这一回头的瞬间我看到了耗子光溜溜的上半身,没想到清瘦的他原来也有些肌肉,虽然不想小宇那样健硕至少很匀称(画画人的通病就爱看构造)。
“偲偲同学这个时候不是看构造的时候,赶紧脱。”我对自己说着,放下手中的t恤将耗子的胳膊慢慢抬起,放在枕头上做出了个万岁状,又开始换换的给他脱着袖子,努力好一会终于把袖子都给撸下来,最后就剩下脑袋了,我用右手将耗子的头慢慢的拖起来,左手快速的将已经放在脖子上的t恤快速的从他的脑袋上拔了下来。
“呼,终于下来了,赶紧擦擦干换衣服。”顾不得害羞不害羞了,带着墨镜的我拿起准备好的干『毛』巾在耗子的身上一通好擦,剩下的就背部了,脱衣服还好只是用力拔上来,可是这擦汗得把人给撑起来呀。
绕道耗子身后的我,无奈的用双手扶在了他光着的肩膀上,轻柔又用力的将他换换的推坐起来,就在他一坐定后我快速的又是一通擦拭,丢下『毛』巾的我并没有把他放回到原位,拿上放在旁边的一件大大的t恤给他套上了。
“嗯?这家伙还纹身啊,这什么符号,这么圆圆的又不像字,我怎么觉得好像哪里看过。”就在我为他换衣服的时候,突然看见在他肩胛下方的位子有个纹身,而纹身的上面是一道浅浅的伤疤,像是被什么抓破的,难道是猫?
“呼,终于好了。”好好衣服的耗子被我又放回到了沙发上,盖好被子后我又试了试他额头上的烧,已经退下去了不少,看来效果还是蛮好的,我又起身到厨房换了一盆冷水,继续回到耗子身边给他换着冷『毛』巾来降温。
忙了不知多久的我看见了耗子的眉头已经舒缓了,呼吸也平整了的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困意也跟着而来,害怕耗子突然烧又会上来的我只能用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拖着脑袋坐在地上守着他。
“十年前我救了拯救了我的你,十年后你又救了可能会伤害到你的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我仿佛又做梦了,梦里有个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说话声,而我记得的只有这么一句。
“啊,我怎么睡着了,耗子。”突然醒过来的我大声的喊了一句,立即竖起头来却看见还在熟睡的耗子,英气的脸庞上一张缺乏血『色』的薄唇干渴的已经快起皮了。
活动了下筋骨的我换换的走向水壶,拿去昨晚还没来得及喝的那杯水,倒掉了一半又冲进一半热水后,又去厨房挖了一大勺的蜂蜜,搅拌着朝着沙发走去。
“看来是脱水了。”我用勺子勺了大半勺的蜂蜜水慢慢的递到耗子的唇边,用勺边轻轻的推了推他干渴的上嘴唇,脱水的人都会条件反『射』般的自动喝水。
果然是缺水的厉害呀,一杯蜂蜜水就这样的被他都给喝完了都不带睁眼的,我望着耗子,看着他闭着眼睛喝水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感觉好像是个老妈在照顾儿子的样子。
“傻笑什么呢?”就在我还在傻笑的时候,耗子突然醒了,怔怔看着笑的和花痴似的我。
“没没什么。”我快速的收回笑脸,转身站起走向厨房。
耗子依旧躺着没说话,估计是烧了一夜全身酸痛起不来了。回到客厅的我,看着已经换了个姿势躺着的耗子“人不难受了吧?”
“嗯!衣服是你换的?”耗子一针见血的问了个我不想说的问题。
“嗯,放心我带着墨镜换的!”我天真的回答到。
“为什么裤子不换呢?”
“裤子,你.....”我脸嗖的一下就红了,看着沙发上已经笑的要抽过去的耗子,我恨不得马上就给他两脚。
“谢谢。谢谢你还会照顾我。偲偲。”耗子突然画风一转用低低的温柔的声音对我道谢着,一下就将我的怒火给浇灭了。
“我只是还你照顾我的恩情,不用这样特别的放在心上。”不知是还在意着耗子那时说的任务的话的关系还是什么原因,我用生硬的回答来告诉他,我也可以想他一样的做到朋友的责任。
“嗯,我知道了。”耗子说完再没说什么,而我尴尬的站在那里好半天没有移动过。
“叮叮叮。”手机在适合的时候响了起来。
“喂。月亮,怎么了。”
“嗯,在家呢,你来吧。”
“啊?你在门口了?好我来开门。”放下手机的我直接走向了玄关打开门来,月亮和小宇已经站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