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一听谭岚青要她考考姜岐,瞬间一双大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儿。
她性子天真娇憨,被娄一啸谭岚青夫妇保护得极好。 不然也不会在情满四合院剧集里,嫁给只会花言巧语的马脸孙贼许大茂。 虽然许父当年是娄一啸家中雇工,也算是知根知底。 但是许大茂那根银样镴枪头,实在配不上色色出挑,品性纯良的娄晓娥。 姜岐暗暗想着。 也不知道当时的娄一啸与谭岚青是哪根筋搭错了线。 会将个宝贝女儿推进火坑里…… 虽然他现在还没亲眼见过娄一啸,但是能跟张伯驹那样奇人相交莫逆,又岂会短视如此? 或者说,当时还发生了什么大事? 让娄一啸不得不做出如此安排? 反正不管怎样都好,他既然重生到这个四合院世界。 就一定不会让娄晓娥再重蹈覆辙。 就算是当真娄晓娥命中注定要嫁进南锣鼓巷95号大院。 那也是嫁去中院正房旁边的耳房! 而不是后院西厢房的许家! 赵春云三兄妹哪里知道姜岐一时间在心中转了那么多念头。 揪着麻花辫尾梢,笑嘻嘻地道:“晓娥姐,小七哥哥可厉害了!” “我家大哥不会的数学题,他只要扫一眼就会!” 赵建国连连点头,笑得跟个铁憨憨一样。 那块酸酸甜甜的话梅糖当然早已经吃完了。 “刚刚小七哥还在东厢房教我做功课呢!” “比我们子弟学校里的老师教得还要好!” 娄晓娥噗嗤一笑。 “这么厉害啊,那我可当真要考考他了!” 她听了赵家兄妹的话之后,在房中缓缓踱步。 想着要怎么难上一难姜岐才好。 毕竟是年轻人,稍微有些争强好胜之心很正常。 再者说来,她对眼前这个肤色白净的年轻人也有几分感兴趣。 谭岚青满脸宠溺看着宝贝女儿。 娄晓娥高中毕业后,不想再去上大学。 就算在这样艰难岁月的尾巴根上。 宠女狂魔娄一啸,还是不惜花费重金请四九城最出名的女子学校先生上门亲自教导。 至于上大学什么的,哪里有自家宝贝女儿开心重要? 所以。 娄晓娥对不但琴棋书画诗酒花都略有涉猎。 就连西洋音乐舞蹈钢琴等等也难不倒她。 最基础的古玩知识自然也懂得一些。 赵春秀也笑嘻嘻地道:“晓娥姐,快考!” “快考!” 姜岐装模作样地昂首挺胸,立正稍息。 “晓娥同志,请指教!” 就差没有行个军中礼节来博佳人一笑。 果然。 娄晓娥摇着高高束起的马尾辫,搂着春云春秀姐妹笑得花枝乱颤。 “春云,春秀,你们这个小哥哥真有趣!” 来自娄晓娥的喜悦情绪值+699! 她平时见得多的年轻人,要么是娄一啸昔年生意场上的伙伴家中后辈。 都是商贾世家子弟。 公私合营后,拿着红利定息混吃等死。 大半沾染上一身遗老遗少纨绔习气。 要么是跟孙沉香一样的书香门第出身的文化人。 谦恭守礼却古板拘泥。 哪里见过这样飞扬跳脱,古灵精怪的青年人? 只是姜岐额头上有些青红之色,让原本白净的容颜大打折扣。 可别是什么胎记才好…… 不知不觉间,娄晓娥也想偏了,思绪不知道飞去了哪里…… 谭岚青轻轻咳嗽一声。 “晓娥,在想什么呢?” “还不出题?” 娄晓娥秀丽面庞上莫名其妙浮现一朵红晕。 “来了,来了。” “妈别催。” “这不是正想题目么……” 谭岚青看着娄晓娥脸上忽然浮现的红晕,心念微微一动。 这孩子怎么了? 不等她追究下去,娄晓娥歪着头问道: “清三代瓷器款识特点?” 姜岐压根不用去翻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的那本奇特鉴宝书。 负手身后,侃侃而谈。 “先说康熙。” “一般康熙早期的官窑瓷器很少写款。” “至康熙十六年浮梁县令张齐仲下令。” “禁镇户于瓷器上书写年号及圣贤字迹,以免破残。” “所以,在这以前,民窑瓷器上书有年款。” “而官窑无款则是因为写了款,万一打碎了大为不吉,所以康熙不让写。” “康熙中期和晚期,使用“大清康熙年制”楷款数量较大,晚期使用少数篆款。” “款识有写款和刻款,多为青花料书写。” “排列方式以二行和三行排列为主,外或围双圈,或单圈,或双方框,或无边饰。” “早期官窑款识书写有晚明风格,中后期字体清秀,其结体宽博的“宋椠体”最为著名。” “民窑款识则以干支为主,如“大清丙午年制”、“丁未年制”等。” “款识书写不如官窑精美,其中一些仍较工整,甚至有些民窑款识可与官窑款识媲美。” “与此同时,康熙年间瓷器有大量的寄托款。” “比如“大明宣德年制”、“大明成化年制”、“大明嘉靖年制”等等款识……” “晓娥同志,我说的可对?” 姜岐负手而谈,颇有几分娄一啸教导娄晓娥鉴赏古董珍玩的架势。 娄晓娥一双大眼睛里异彩连连,不住点头。 “对!对!对!” “就是这样!” “我爸爸也是这么教我的!” 来自娄晓娥的赞赏情绪值+699! 谭岚青看看满脸激动的娄晓娥。 又看看宛若云淡风轻的姜岐,神色不由得变得有些玩味。 谭家菜本是官府菜。 她出身榜眼世家,自然也是书香门第。 再说娄一啸沉浸古玩行多年,她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并不陌生。 姜岐洞察者之眼感知到谭岚青的玩味目光,嘴角微微上扬。 不就是人前显圣么,这些古玩知识可是他的当行本色! 别说一个娄晓娥,就算当着娄一啸的面,他也能神色自若。 娄晓娥催促道:“还有呢?” “快说雍正时期的!” 只听姜岐又接着道: “雍正时期的官窑瓷器底款的篆书年号,“大清雍正年制”六字三行,每行两字。” “这种篆书体字款有青花、刻印和金彩三种,字体都方整,外也无双框。” “官窑瓷器还有另外四字款“雍正年制”,青花之外,还有刻画和模印两种,两行两字。” “再有少数便是四字篆书竖式款,分为有框跟无框。” “某些四字篆书款也分上下左右,比如书古钱文的排列方式。” “雍正官窑用篆书的其实并不多,主要还是用楷书多,中后期就是宋体小楷。” “真款识平整秀雅、圆润有力。” “行书、草书和隶书少见。” “至于雍正时期的民窑瓷器,大多落各种堂名款。” “比如“正谊书屋”、“浩然堂”、“澹宁堂”、“百一山房”、“望吟阁”、“千松祭用”等等……” 姜岐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 谭岚青与娄晓娥两母女倒是听得入了神。 铁憨憨赵建国早趴在椅子背上直打盹。 就连春云春秀两个小姑娘也靠在娄晓娥身边眼皮子打架。 好容易等姜岐停下来。 赵春云抓住话锋,连忙叫道:“小七哥哥!” “可没意思了!” “天天在学校里背不完的书,回家还要听你背书!” 这小姑娘就是比铁憨憨般的赵建国要聪敏机灵的多。 姜岐微微一笑。 “春云,我哪里背书了?” 他还当真不是背书。 而是来自袖里乾坤技能空间奇特鉴宝书上的诸般文字图片资料,自然而然浮现在脑海中。 就宛若一件件清三代真品瓷器在脑海里轮番上阵,放电影似的。 “不听,不听!” “哥哥念经!” 见赵春云嘟着小嘴,不依不饶。 姜岐扯了扯她头上麻花辫,顺手从袖里乾坤技能空间里摸出一块话梅糖塞在她手中。 宠溺笑道: “行行行,我们不说这个了。” “免得你们听着发闷。” 又递了块话梅糖给赵春秀。 转头对娄晓娥笑道:“副食店里排队买的话梅糖,晓娥同志能不能吃习惯?” 娄晓娥半点不客气,剥开糖纸往小嘴中送。 “能!” “这话梅糖酸酸甜甜的,比大白兔奶糖别有一番滋味!” 姜岐又递了两块话梅糖给谭岚青。 “谭姨同志,您吃糖。” 谭岚青见姜岐言之有物,头头是道,的确对古玩行有所涉猎。 并不是故意讨好她们母女。 接过话梅糖,心内对姜岐的好感度直线飙升。 “改天让你师母带你去我家坐坐。” “再找机会去见家骐兄。” 娄晓娥口中含着话梅糖,模模糊糊地笑道: “清三代还少个乾隆呢!” “妈妈这就算他过了关?” 谭岚青装做没有听见那个他字,笑道: “能记得住康熙、雍正自然也记得乾隆,当然算过关。” 娄晓娥还要说话。 赵师傅的声音从倒座房传来。 “建国,春云,春秀,小七,收拾好桌子,过来端菜。” “该吃饭了。” 娄晓娥将袖子一卷,就要往外跑。 “妈,我也去帮孙姨赵叔的忙!” 姜岐见她半点实业家大小姐的习气都没有,一派活泼娇憨。 不由得嘴角微微上扬。 好似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从他心缝里悄悄萌芽…… 在那座群禽乱舞的四合院里,娄晓娥算是难得天真良善之人。 凭借洞察者之眼。 香江,海外,哪里不能大有作为? 那边才是改开到来之后,奇珍异宝流逝国外的重灾区…… 再者说来…… 这样的娄子,其实捅捅也当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