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岐这几句话一问,贾张氏顿时哑口无言。
她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对姜岐交代,棒梗溜进耳房翻箱倒柜从头到尾都是她指示的? 一双肉泡三角眼飞快眨巴着,嘴巴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围观人群见贾张氏这副神情,哪里还不知道又是这当奶奶的教导孙子不学好? 压低声音议论纷纷。 “这贾张氏也是没谁了……” “唯一一个孙子被教得贼眉鼠眼的……” 另一名职工家属直叹气。 “作孽啊……” “老贾跟东旭都是英年早逝,也不知是不是被贾张氏损了阴德……” 姜岐几句话勾起人群中一波一波的情绪值。 心内早已乐开了花。 贾张氏又不是后院里的聋老太太,自然也听见了人群议论。 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想要再撒泼,又怕被姜岐拿住什么把柄,问出些她更下不得台的话。 来自贾张氏的憋屈情绪值+999! 来自贾张氏的郁闷情绪值+999! 人群中。 一大妈也皱了皱眉。 一个儿子贾东旭,被贾张氏教的自私自利黑了心肠。 如今到底遭了难,才三十二岁就抛下孤儿寡母撂挑子死了。 一个孙子又被贾张氏教成这样…… 老贾家以后的将来怕是完了…… 单单靠秦淮茹带着两个闺女又能顶什么事? 姜岐学着一大爷易中海的做派,轻轻一声咳嗽。 绕过贾张氏,走去棒梗身边。 轻声道:“棒梗,你告诉姜叔句实话儿。” “姜叔就帮你将这个夹子松开如何?” “你奶奶是怎么教你来我的耳房的?” 姜岐虽然年纪才二十岁,论辈分却是跟傻柱许大茂贾东旭一辈。 所以棒梗按规矩要叫他叔叔。 贾张氏生怕棒梗说出实情,正想要过去阻止。 却被二大妈拉住,皮笑肉不笑地道:“老嫂子,你过去做什么?” “他们年轻人之间容易说话。” “这时候院里又没个男人。” “你也不想棒梗的右手当真废了不是?” 秦淮茹眼神飞快打量了被二大妈拉住的贾张氏一眼。 也开口劝道:“棒梗,快告诉你姜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捕鼠夹子是姜岐下的,他自然有法子松开机关。 至于贾张氏的脸面…… 秦淮茹想起贾东旭死了这两天,贾张氏对她种种磋磨,心头暗恨。 那老虔婆…… 活该让她当着满院妇女丢个大人…… 再说了,她还当真怕姜岐给棒梗扣上一个什么盗窃罪…… 这小子可不是傻柱…… 棒梗手背剧痛,早已哭得连嗓子都沙哑了,手指还没放开那小块五花肉。 听姜岐跟秦淮茹都这么说,哪里还顾得上贾张氏。 急忙道:“姜叔,你当真能松开夹子?” 姜岐点点头。 “当真!” 说着又从袖里乾坤技能空间取出一块话梅糖。 耐心拨开糖纸,塞进棒梗嘴巴里。 “你先吃颗糖,就不疼了。” 棒梗含着酸酸甜甜的话梅糖,大声道:“奶奶说你竹筐里藏着块大大的五花肉!” “今天早上还有一大碗肉汤!” “连借给我爸爸上上供都不肯!” “奶奶叫我进耳房到处找找,将那块五花肉跟剩下的肉汤拿回家的!” 姜岐笑了笑。 “三位大妈,各位围观群众!” “大家都听听!” “这可是棒梗自己亲口承认的。” “他想来我家找肉端肉汤。” “五花肉还罢了。” “一碗肉汤又能值几个钱?” “这性质可是偷窃!” “报上街道,不说扭送去少管所,至少要去局子里写张一千字的检查!” 贾张氏挣脱二大妈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拍脚打掌,放声大哭! “老贾啊!” “你带了我去吧!” “我是那种为一口吃食连面皮都不要的人么?” “我也是为了苦命的东旭啊!” “可怜他生前没享一天的福,死了连一块肉一碗汤都喝不上啊!” 围观群众齐齐撇嘴。 贾张氏就是那种为了口吃食连面皮都不要的人! 毋庸置疑! 正好这当儿易中海,傻柱,许大茂,刘海中等人都下了班。 听见中院耳房里又哭又闹吵得沸反盈天,急忙都过来查看。 贾张氏看见傻柱进耳房,哭嚎声立时收了。 也不再召唤老贾亡灵。 一双肉泡三角眼死死盯着傻柱手中网兜里装着的饭盒。 比起算计姜岐屋子里的五花肉跟肉汤什么的,还是傻柱的饭盒更现实。 易中海沉着脸道:“姜岐!” “你欺负贾大妈一个寡妇人家做什么?” “让她满地打滚撒泼的,成什么样子?!” “还不拉你贾大妈起来,好好说话!” “尊老爱幼的优良作风,你都扔狗肚子里去了?” 易中海的老习惯,开口便是挥舞道德大棒。 贾张氏见易中海开口帮她说话,“哇”的一声又哭了。 “一大爷,你是不知道啊!” “那短命鬼不但夹断了我家棒梗的手,还要上报街道,扭送他进局子!” 来自贾张氏的得意情绪值+99! 易中海吃了一惊,棒梗的手断了?! 急忙带着傻柱三步五步赶去查看。 见是被不带啮齿的捕鼠夹子夹着手背,稍微放下了心。 回头又对姜岐皱了皱眉。 “这不是胡闹么?” “什么上报街道、扭送局子的?!” “棒梗才是个十岁的孩子!” “还能当真去少管所?” “被街坊四邻传出去,咱们这95号大院的名声还要不要?” 他除了将后院的聋老太太祭炼成功德至宝之外。 最为担心的就是95号大院名声。 更不愿意自己管辖下的大杂院丢了优秀四合院评比资格。 再退一万步说。 贾东旭还直挺挺的躺在西厢房里。 不看活着的人面儿,总要看着死了这个! 所以,他一出声就想将姜岐镇压下去。 姜岐朝着易中海龇牙一乐。 “一大爷,您说得可轻巧!” “刚刚贾大妈可是口口声声要我陪她宝贝金孙的右手!” “那可是能写字、能端碗、能干活的右手!” “怎么,她挑唆着棒梗进屋翻箱倒柜,被捕鼠夹子给夹了。” “反而还要我这受损失的主人家赔偿?” “大家说说,天下间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易中海一愣,他又错了? 来自易中海的郁闷情绪值+299! 耳房外围观人群的声音,轰然响起! “没这个道理!” 整座95号大院苦棒梗这位盗圣久矣。 只是贾张氏打滚撒泼,战斗力爆表。 贾东旭又是个惯孩子的。 非但不管,还暗中窃喜饭桌上多添道小菜。 跟他们说了也当是过耳秋风。 至于跟秦淮茹去说,就更不顶事。 无论贾张氏也好,贾东旭也好,就没将农村户口的秦淮茹放在眼里。 姜岐顿了顿,又看着易中海冷笑道:“一大爷,不是我说您。” “下回挥舞道德大棒教训人的时候,先了解下情况好不好?” “我额头上的红肿淤青可是到现在还没有消呢!” 易中海看着姜岐额头上的红肿淤青。 难免想起昨晚的事。 被动了…… 这又被动了不是…… 为什么每次他遇见姜岐就这么被动…… 来自易中海的憋屈情绪值+599! 傻柱打一进耳房,心神眼神就全部在秦淮茹身上。 这时候听见耳房外面群情激愤。 好容易将注意力转过来。 皱着眉头连捕鼠夹子带棒梗的右手一道拿起来查看。 “小七。” “你这碗柜吊在半空中,哪里会有什么耗子能爬进去?” “要下捕鼠夹子也该放地上才是。” “我去拿把老虎钳来,先夹断夹子再说。” 傻柱说着,转身回正房拿工具。 易中海深深吸了口气,连连点头。 “柱子说得是。” “先将棒梗的手从捕鼠夹子里放出来是正经。”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 “这夹得久了,堵塞气血通行。” “棒梗的右手就当真要不得了。” “这邻里乡亲的,就算锅铲还有碰锅沿的一天。” “就算闹耗子,也不过一包耗子药的事。” “哪里值当放这样歹毒的玩意?” 姜岐直撇嘴。 这一大爷还当真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明眼人谁看不见,棒梗的右手没多大点事? 什么歹毒! 许大茂觍着一张长马脸。 阴阳怪气地道:“依我说,小七这事干得漂亮!” “论理棒梗也该吃个亏!” “东家的大白菜,西家的胡萝卜,还有前院的大葱垛子,这些年棒梗可没少偷!” “咱们是看见棒梗还是个孩子的份上,不计较而已。” “不然,你以为谁都是那个一心一意想当棒梗爸爸的傻柱?” “偷什么都当没看见?” 姜岐暗中一乐! 来自许大茂幸灾乐祸的情绪值+399! 棒梗哭闹不已。 他再是修炼成精的盗圣,现在也不过是个十岁孩子。 原本被一群人围着议论纷纷,感觉大为丢脸。 现在还被满院子都说是马脸奸贼的许大茂教训一通。 更加哭得伤心。 “呜呜呜……不是我想来的……” “都是奶奶……” “奶奶让我干的……” “我不要傻柱当我爸爸!” 来自棒梗的憋屈情绪值+999! 贾张氏见傻柱拿着网兜装着的饭盒走了。 转身就朝许大茂的大长马脸伸出指甲一把挠去! “许大茂!” “你嘴里喷得什么粪?” “我家宝贝金孙就只一个爸爸!” “傻柱算是什么玩意,他也配当棒梗爸爸!” 许大茂打不过傻柱,要闪开贾张氏那胖大身子却毫无难度。 抬手将姜岐的竹筐抓过来,拦着张牙舞爪的贾张氏! “贾大妈,我看见你家有白事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你再挠我一下试试?” 他话音刚落,傻柱拿着老虎钳子从隔壁正房走了进来。 倒是没听见棒梗不认他当爸爸的话。 指着许大茂骂道:“孙贼!” “你特么怎么跟贾大妈说话的?!” 许大茂一口唾沫朝傻柱喷去! “左一个贾大妈,右一个贾大妈!” “贾东旭这不是躺棺材板了么?” “你将俏寡妇一娶,往怀里一搂,也别掩人耳目再叫什么贾大妈!” “两好凑一好!” “只管叫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