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的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草地上散发着的泥土裹杂着露珠的气味,“活着的感觉真好。”我一边感叹着一边扶地起身,开始检查着我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除了被用过的降落伞外,好像只有这一身明橙色的衣服,回想起刚才的播报,估计应该是囚服吧。
脑后传来隐隐的痛感让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摸过去,而这一摸却也惊吓到了我,我居然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镶嵌在我的后脑上,好像是某种仪器,我尝试着卸下来,换来的却是钻心的痛,估计在我疼死之前它是卸不下来了,算了既然不碰它的话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那就先不管它吧。
我开始尝试观察周边的一切,刚刚落下来的时候因为太过于紧张也没来得及好好的观察一下地形,这是一片陌生的地方,至少现在的我并不认识,像是在一片森林的边缘,不远处好像有几所零散的小房子,也许应该有人吧。
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不认识这里,但回想到刚才播报里的说的,既然我的记忆被人为的清除了,那么估计来过与否也并不重要了,反正我又不记得了。先去房子附近看看吧,我掸了几下身上沾染的土,便开始向着房子方向走去。看上去不远的地方却也并没有我想的那么近,至少面前这一大片的葡萄园是要穿越过去,但感觉这片葡萄园好像有些许荒废的感觉,缺少了人为管理的迹象,不过还是可以从零星的几株藤上摘下几小串的葡萄,味道还是不错的。
如果我真的被封冻了三十年的话,那看来至少我有三十年没吃过它们了。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继续像前走着。“唔……”“是什么声音?”我心里一惊,我听到奇怪的声音从前面的房区附近传来,这不似动物也不似人类的声音让我本能的产生了惊觉,赶紧蹲下身来,期望自己不要先被对方发现,至少是在我确定对方是人类以前不要,但毕竟这身衣服在这里也是格外的显眼,尽量藏好自己还是最重要的。
我蹑手蹑脚的移动到不远处葡萄园的矮墙后,“唔…..”奇怪的声音依然还在,没有变远也没有变近,估计是我还尚未被发现吧。但不管怎样,我还是需要弄清楚这声音的来源,毕竟这样一直躲着也不是个好主意,在稳定的呆了几分钟后确定我没被对方发现后,我便悄悄的从矮墙的缝隙里探出了头顺着声音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开始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这时,我看到了几十米外的小路上,一个人影在缓慢地摇摆着的走着。
这人行动的姿势稍显诡异,但与其说他在走着,不如说更像是在拖行着自己的双脚以极慢的速度在漫无目的的移动着。并且,在他背向着我的时候,我可以看到他脑后有一个发着光亮的红点。“那是什么?在发光,我脑后的东西也会发光么?”我不得而知,但眼下这个问题也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个家伙虽然看上去奇怪,但好歹是个人。
“先去问问他这是哪里吧,既然现在搞不清我是谁,那么弄清楚自己是在哪里也行。”心里略做思索,便站起身来,一边向他唤着他一边像他走去…“那人”好像听到了我的呼唤,猛然间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快速左右摇望寻找着我,他夸张地动作不由得让我狐疑起来,下意识的停下了脚下的步子,这时他看见了我,“嗷..”的一声随即从他的喉咙里发出,好似野兽捕猎前的恶嚎,紧接着便疯狂地摇摆着双臂向着我冲来,本就不远的距离转瞬间被拉近到不过几米,这时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样子,全身衣物肮脏破烂,皮肤灰败不堪,赤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瞪着我,张着还残留着黑绿色液体的血口呲出尖利的牙齿。
卧擦!这特么哪里是人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丧失呢,来不及过多的震惊,我扭身便要逃离,但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却也吓得我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然而此刻我连疼痛也顾不上了,手脚并用爬起来便开始继续逃跑,就在此刻这该死的丧失的手也抓住了我的臂膀,也许是过度恐惧带来的刺激带给了我力量,我居然在丧失铁钳一般的手上挣脱了出来,但这该死的家伙尖长的指甲也狠狠地抓穿衣服在我手臂上留下几道抓痕。
来不及回头看了,我直接冲上了田间的小路开始,疯一样的跑了起来,天啊谁来救救我,谁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啊!而到手的猎物从指甲溜走的丧失又怎会轻易放过我,它怒嚎一声后,继续向我追来,这时也许是因为它的嚎叫引来更多的同类,我看到四周又有几只同样动作诡异的丧尸循声而来,我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清楚的看见他们的样子,个个都如同复生的尸体一般无二,一边奔跑着一边挥舞着双手。
而我的脑海里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逃命!我尽可能的躲闪开每一个扑向我的丧失,然后冲上更平坦的大路,我听得见身后追着我的脚步声和不时的嚎叫声,极度的恐惧让我不敢回头看,生怕回头的一瞬间就被他们扑倒,我就像逃命的鸵鸟一样只顾夺路,脑袋里一片空白,连眼睛都聚焦得看不清周边的景物,我玩命的奔跑着,胸口的起伏也逐渐加剧,心脏也好像油门到底的发动机一样疯狂,渐渐的呼吸声和心跳声成为了我唯一能听见的来自这个世界的声音,我一直跑着,一直跑着。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远,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然后脚下一软直接摔倒在了路旁的灌木边,疲惫让我感到天旋地转,躺在地上没有力气在动一下,但世界好像安静了下来,我成功了么,甩掉了他们了么?不知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