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川还在事外,脑子还没转过来,听到他这迟疑的话,好奇道:“关咕叽什么事?”
猫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头又埋进了主人的怀里。
怼了夏驰一番,谢二爷终于想起了正事,他凑到殷恪身边,淡定地坐下,极其自然地“接过”了猫,收获了殷恪一个莫名奇妙的看傻逼一样的眼神,也不恼,开开心心地撸他的猫去了。
不对,这不是正事。
谢云初沉默了一下,杏眼看向夏驰,微微笑了。
殷恪再次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初见时那副玩世不恭公子哥的气质。
纵然玩世不恭,谢二爷不说话,在座是没人敢说话的。但聪明人都能看出来,谢云初在等夏驰说话。
僵持了约莫有半分钟,夏驰终于从身侧拿过一封文件,恭恭敬敬递到了谢云初手里:“谢二爷,您看看合同。”
“我来得时候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签合同不在正规的场所签,而是来ktv。”谢云初撑着下巴,懒懒地扫视着合同的内容,夏驰在一侧憋屈但殷勤地帮他翻着页。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我的。”谢云初淡淡道,爪子还搭在猫咪的头上,一边的袖扣开着。
“但是我这个人,签合同的时候从来不随便。”他微微后仰,后背陷进了柔软的沙发里,修长的指尖搭在合同的某一行,“我投资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夏驰被他问得一愣,连忙道:“夏氏盘下了城西那块地,有内部消息城西要建一所新的小学,我们可以……”
“谢氏一个娱乐公司,就因为你一句话,要进军房地产。”谢云初“嗤”了一声,不知为何对这个夏驰很没有好感,“况且签合同这么重要的事,夏总还是把你的人清空再和我谈吧。”
他声音不大,却让在场人都听见了。
“你……”夏驰语气不善,差点骂出声来,还好理智约束着他,让他憋屈地把话都咽了回去。
“二爷好帅。”沈蕴川捧了个彩,收获了谢云初一个巨大的白眼。
“不用管我,各位该喝就喝。”
谢云初的目的明确,就是拒绝夏驰的投诚,如果能借殷恪当个由头,他也是乐见其成。
谢二爷这人不拘束,刚得罪完主家,便毫不犹豫地拿起了桌上最好的酒,给自己和沈蕴川都倒了满杯。
唯独略过了夹在中间的殷恪。
猫没了酒也喝不着的殷恪:“?”
他鲜少露出这么鲜活的表情,沉默地看了看谢云初怀里睡着的猫,又看了看谢云初,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沈蕴川记得上次这两人凑一块还很正常,此刻磁场古怪,他坐在一旁,突然有些坐立不安。
“我草”。
沈蕴川心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无缘无故被嗑cp的两人并不知道好友的内心戏,凑在一起,相处还挺自然。
只不过殷恪夹在中间,沈蕴川是不会给他喝酒了,另一位爷,也不像是会给他倒酒的样子。
见他实在盯着酒瓶看,谢云初不知从哪摸出一瓶果汁往他身前一放:“哝,喝这个。”
更奇怪了。
沈蕴川沉默着,他围观着,被迫一言不发。
他是男团出道,见证了不少圈内的龌龊事,此时看着这两位之间近乎抽象的互动,总觉得他俩不出什么事都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练就的第六感。
夏驰完全掺和不进来。
邀请谢云初之前,他多方打听到谢云初爱热闹,又意外在同学圈里吹了自己能请到t市首富的牛逼,这才借同学聚会把谢二爷请了过来。谁知道牛炸了,过火了。
他当年读书的时候就心高气傲,不然也不会因为殷恪的拒绝恶心了他整整一年。
夏驰的眼里盛上了阴戾,死死盯着殷恪喝饮料的身影,把所有的愤怒和失败都归咎到他的身上。
由于谢二爷在,大家多少都放不开,何况刚才又搞得很尴尬,不一会就三三两两告辞了。
谢云初见时候差不多了,淡定地抱着别人的猫,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了。
夏驰就等着谢云初走呢。
他一走,夏驰立刻站起来,冰冷的眼神对上殷恪的,表情狰狞又恐怖。
“怎么了。”殷恪的果汁才喝了一半,他啜着饮料,随意地掀了掀眼皮,眼角泛起了嘲讽的笑,“自己做不好的事,总喜欢找别人的原因。”
沈蕴川捏紧了殷恪的胳膊,紧张防备地看向眼前的男人,生怕对方一个暴走,把他们揍一顿。
殷恪当年到底和夏驰有什么矛盾!
其实他俩之间算不上矛盾。
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遇上了喜欢的人,苦苦得不到回应,于是通过各种方式想让心上人从了自己。
他任性,张狂,令人恶心。
殷恪当年刚上大学,母亲还没走,为了治病家里欠了很多钱,他总会在这个馆子那个餐厅打打下手。
那时候他可聪明,东家西家干着,就知道了卖酒是最赚钱的事。
女孩子卖酒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