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回到家推门进来的时候。
发现母亲正在叱责家里的佣人。
他眉头拧了拧，发现她今天很反常。
张明霞看到方浩进来，就先让佣人去自己房间呆着了。
“方浩，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该来的迟早会来。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一个女生在家，下午又刚晕倒，我不放心，所以留下了。”方浩说得云淡风轻，“只不过，学校里有很多人喜欢发挥想象力，添油加醋地诋毁她。”
看着方浩一脸的坦诚，张明霞怔了怔。
她不是不相信儿子，自己的儿子她再了解不过。
可是，她最怕的是流言。
这种扑风捉影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不是真的，也成了真的。
以后，方浩是要出国深造的，他不能有任何污点的存在。
这也会对方氏产生不好的影响。
她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喜欢包诗婕？”
方浩对母亲的这个问题毫无防备，身子一僵。
“嗯。”
张明霞不甘心地继续追问，“我是说那种，男女之间的喜欢。”
她不是有门第偏见，也不是觉得包诗婕配不上儿子，就是觉得那丫头太滑头，又鬼精鬼精的。
而方浩却像一张白纸一样。
而且她最担心的是，儿子一旦喜欢某样东西，就很难再作出改变。
这会成为他的软肋。
尤其是像现在，在他还年幼，还没有能力保护谁，或承担什么的时候，更不能有。
“对的，是那种喜欢。”方浩迎着母亲的目光，撒谎太容易，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不想隐瞒任何人，“我想，我爱她。”
张明霞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地更大了，眼珠子似乎就要夺眶而出掉到地上。
“啪”的一声。
她的巴掌就落在了方浩的脸上。
这是十几年来，她第一次打他耳光。
“太可笑了！小小年纪，你懂什么叫爱吗？不要把你青春期的那点冲动就错当成是爱！这样的爱，太不值钱！”
张明霞无视儿子冷幽的目光，咆哮起来，“我费尽心思，防来防去，最后却败在一个小女生手里！我从小学的时候就看出来了，我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不把你们这点破事扼杀在摇篮里！”
方浩轻叹一口气，“我还有作业。”
然后无视母亲的歇斯底里，上楼走进自己房间。
“你给我站住！”张明霞一不做二不休，她今天哪怕不睡觉，也要把这件事解决掉。
方浩背对着母亲，停住了脚步，“妈，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但别做任何让她为难的事。”
他太了解母亲，如果她一旦爆发，就会不择手段。
她不仅有教育部的人脉，也有足够的钱买通一切。
可是，他现在除了那些比赛证书和奖状，一无所有。
“好啊，你连我想做什么都知道了。”张明霞气极，“下来吧，好好谈谈。”
方浩转身。
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次面对惩罚，像今天这么畏惧过。
“我只有一个要求，和她分开。”
方浩眸色闪动，眼底是一片幽黑，他最怕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