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那枚飞镖镶在了墙上,可见长故的手上的力气有多大。
“什?么人!?”长故眸色凌厉,身手也相当了得,完全不像风烛残年的老人,“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侯府!”
院内传来扑簌簌的声音,池水晃动,树叶落了一地,长衡耳朵微动,袖中露出一点寒光,在长故的视野盲区里,一根银针飞了出去?。
穿叶而过,嘭!
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掉了下来。
“兄长。”长衡说,“抓人。”
只见,年迈的长故揭下脸上的脸皮,露出年轻的面容,他会意到?院中将刺客抓了起来,询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他的余光和慢悠悠走进来的长衡对视,似乎在疑惑一向小?心行事的刺客为何会从树上掉下来。
长衡摸着扇骨上的凹痕,眼底隐隐约约带着水迹,他的扇子啊!世上仅此一把的扇子啊!
心都快疼死了。
刺客奄奄一息看了长衡一眼,长劭大力捏住刺客的下巴,听见咔嚓一声,刺客的嘴巴便?合不上了,惊恐的大张着,不可置信的转了一下脑袋,看着长劭。
“你、都是、都是你们设计好的……”
“算不上设计,我们只是有样学样。”长衡说,“比起手段,你的主子可是比我们毒。最?起码我们没?想过要你性命。”
他死的太容易,君齐生性多疑,肯定会暗中派人守在他府中,亲眼看着他的尸体下葬才行。
而他府中看似只有守灵的人,其实?暗中也有人守着。
你注视着我,我也盯着你,你不知道我看着你,我却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倒也不是敌人太蠢,而是长衡太会装了,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没?本事,只会喝花酒,起不到?什?么威胁作用?。
怕刺客逃跑,长劭将刺客的双手双脚生生折断了。
刺骨的疼痛刺客竟忍了下来,没?叫一声,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格外晶亮。
长劭居高临下看着他,轻蔑一笑?:“倒是挺能忍,身手也不错,可惜跟错了人。”
他挥了挥手,示意守在外面的小?厮走进来,“带下去?,明天我亲自问。”
刺客被押走,可能心里怨恨长衡,狠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长衡。
长衡笑?着与刺客对视,下意识打开折扇,看见扇骨上的凹痕又收起了。
刺客被拖下去?,长衡走到?兄长身边,心疼道:“兄长,你瞧我的扇子!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寻到的真迹。”
他的心就像这扇骨一样被掏了个无法愈合的大洞。
“当时情况紧急,折扇用?着也顺手,便拿来做防身之物了,”长劭说,“折扇我府中有许多,你要是想要明天我差人给你送来。如果?还?不行,我托人寻一下制作折扇的师傅看看能不能将它?修复。”
长衡嗯了一声,他知道这把折扇修不好,且不说字迹难临摹,就是制作折扇的木材也难找,就算修好了也没收藏价值了。
没?人喜欢瑕疵品。
月隐了,长衡说:“时间不早了,兄长快回去?吧,明日我们还?有事情要办。”
“万事小?心,我再在你府中添置一些侍卫。有什?么事让小?白找我。”
“好的,兄长放心。”
长劭不放心的嘱咐了几句然后?才离开,出了长乐侯府,摊开掌心,俨然安静躺着一枚带着一丝血迹的银针。
沉思?片刻,长劭的目光落到?门上的牌匾上,逐渐向下,落到?院子里挺拔的身影上,黑而沉的眸色变得复杂,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长乐侯府关了门。
长衡来到?灵堂,房上挂着的挽联,幡子还?没?拆掉,正对着门口,房间里的最?里面还?燃着香火,尸体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床。
他站在外面看着,静静等着香烧完,都是死了举办白事,没?想到?他还?能活着办白事,亲眼看见自己的灵堂。
看看也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真的死了,可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长衡嘴边挂着淡笑?,抬脚,轻而慢走进了“自己的灵堂”。
尸体入了土,灵魂也跟着走了,所以今夜没?有守灵的人。
轻轻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灵堂中回荡,长衡四下看着,正堂挺大的,该有的都有,但?就是觉得缺点什?么……
他的葬礼就这么冷清吗?
为什?么没?有宴请四方。
明天他要问问世安,顺便?告诉世安如果?他真的死了,他的葬礼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太冷清了,一点都不好。
他想的过于入神,没?注意到?空荡的灵床下面迅速伸出一双手,又十分迅速的握住了他的脚腕。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
“谁!什?么人!?”长衡下意识挣开那双手,抬脚踹翻了灵床。
嘭一声巨响灵床撞到?柱子上,从中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