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年斜睨着下头的人,漆黑深幽的眸子淡然如水,他沉默了三秒,“怎么?这么喜欢擅自行动?”
路星河摇摇头,她的眼里满是掩饰不住的仇恨,咬咬牙,她心一狠,说道,“悸爷,我……忍不住了,今晚我就要杀了他。”
悸年嘴角勾起一丝涟漪,脸上却全然没有表情,“哦?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伤人。”
路星河睫毛都在颤抖,她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面前这位,眨一下眼睛,都能让你腿脚发软的男人。
“今晚……不能,明天可以。”
路星河震惊的抬起头,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谢谢你。”
悸年撇了一眼响起的手机,电话里头传来女孩糯软的声音,就像天边的云朵,让人想尝一口,“喂,你最近怎么又不找我?”
路星河第一次看到悸年压低声音,眉眼弯弯,嘴角是收不住的温柔,“怎么?王者段位又掉了?
”
池可哼了一声,“段位和你我都想上。”
两人又说了一会,悸年挂断电话,路星河还没走,盯着他看了一会,好半晌才愣愣的说道,“你……有女朋友了……?”
悸年眼底又恢复了平静,“不是,朋友。”
见她还不走,他敛眸,“还有事?”
路星河死死咬住嘴唇,“悸年,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吗?”
从她被仇人追杀,悸年给她挡刀的那一刻起,踏进就认定,悸年肯定是自己这辈子里最重要,最不可割舍的人。
那天雪夜里,他朝路星河温和的伸出手,“以后,由我来保护你,好吗?”
这是可能就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了吧。
悸年没有食言,说保护她,就真的保护了五年。
这五年,路星河从一个稚嫩的小姑娘,成为现在杀人不眨眼的打手。
悸年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杀手,没有感情,更不能有软肋。”
路星河眼眶湿湿的,看来,是拐着弯拒绝自己了吗?
等她出去之后,东汐从暗处走出来,痴痴的看向路星河的背影,“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对她好?”
悸年被这一句话给问住了。
随后,东汐轻叹一声,听见悸年缓缓说道,“可是,你问问她,自己分清了喜欢和感激吗?”
路星河站在走廊上吹了吹风,夜里的风是轻柔的,可是却散不去她现在心里一星一点的难过,走廊雅白的灯光亮着,东汐找到她,扔了一瓶就跟给她,“接着。”
路星河拉开易拉罐,猛地灌了一口,酒味刺鼻,她喝的太快,忍不住咳嗽起来。
“怎么?心情不好?”东汐没有告诉她刚才在殿里自己和悸年的对话。
路星河摇摇头,“不开心能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只想报仇,为我弟弟,为我父母,不能让他们含冤入土。”
“你弟弟?”东汐从来没有听路星河讲起过她以前的事,只知道她现在盯上了一个男人,并且想方设法要置他于死地。
“你上次差点死在路上,也是因为那个叫沈时安的男人?”
路星河没点头也没摇头,东汐就当她默认了,“放心,我会帮你的。”
路星河没当回事,她喝完后将瓶子丢进垃圾桶里,和他道了句晚安便走进房内。
没开灯,将头埋在被子里,忽然想问问自己,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