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吗?”她温声问了这么一句,伸出手牵住少年白皙如玉的手,慢条斯理的与他十指扣紧,带着他往前走。
阮漉:“还好,就是饿了。”飞机餐他吃不惯。
“那先去吃饭。”
阮漉说了声好,之后便只顾着盯着姜茶的脸,并未将注意力分出半分给手里的猫咪,直到将人看够了,才笑问:“这猫咪哪里来的?”
姜茶回答:“周政的。”
回到车上,周政也将工作处理完毕,看阮漉抱着猫咪,也就没有要过去。
姜茶指示,“去餐厅。”
车行驶在路上,后座,阮漉抱着姜茶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整个人黏在她身上。嗓音柔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说着话。
网上事关姜茶和陈昭摇的热搜,他有一直在关注,但天南地北,难免不够详尽,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问了姜茶,确定她真的没什么事儿,阮漉才放心下来,他压着姜茶的肩膀,鼻尖蹭了蹭她的侧脸,唇瓣凑在她的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接着就见姜茶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下,耳尖微微泛红,却淡定说:“停车。”
周政闻言,踩下刹车,还没回头问,就听后面淡淡丢过来一句,“你下去。”
“……”
周政一想就知道这是要做什么不方便第三个人在场的事儿,他识趣的下车,临走还将猫咪抱了过去。
初冬的天寒风凛冽,周政站在路边,空无一人的道路只有落叶与他作伴。
他摸着橘子的脑袋,嘟哝一句,“怎么这么凄凉啊。”
橘子软软“喵”了一声,不知回应了他什么。
等他再上车,好奇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boss很淡定地拿着报纸看,掩住了下半张脸,眉眼平和,倒是她身边的少年,脸颊埋在她脖子里不出来,暴露出的耳朵红透了。
啧啧。
世风日下!
半个小时后,周政将车开到了姜茶经常会去的那家餐厅,这里有很多补汤,他心念一动,也不问姜茶,自作主张选了这个地方。
姜茶也没什么意见,牵着阮漉进了餐厅。
小云见到熟人进来,笑盈盈地迎了过来,“姜小姐。”看向姜茶身旁的少年,一下就将人认了出来,眼睛放光,“阮先生!”
反应过来自己似乎太激动了,小云咳了咳,平复一下,脸上的表情热情多了,问姜茶,“还是之前的包厢?”
姜茶点头,“嗯。”
小云将两人带了过去,关上包厢门,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激动,无声尖叫了一下,蹦蹦跳跳地跑了。
“你经常来这里?”阮漉看出来,刚刚的那个服务员和她很熟的样子。
“嗯。”姜茶从阮漉对面的位置挪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第一次来这里是十二岁,已经……十一年了。”
阮漉惊讶了,“这么久?”
“嗯。”姜茶微勾起唇,笑容温婉,“第一次来是叔叔带我们来的,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阮漉微微一顿,姜茶从未与他说过她的过去,这还是第一次,他笑了笑,轻声应,“好。”
有4日不见,阮漉这次回来比以前有了一些变化,似乎更黏人了,一顿饭吃的腻腻歪歪,等结束已经快两个小时了。
周政将两人送到小区门口,姜茶牵着阮漉独步回家。
阮漉整个人从后面抱住姜茶的腰,宽大的羽绒服将前面瘦弱的少女包裹的严实,以一个不方便的姿势慢吞吞往前走。
姜茶觉得他们现在的姿势有些好笑,上扬的唇角就没落下去过。
阮漉则是很不开心,“该让周政把我们送到楼下的。”
姜茶今日只穿了一件羊绒毛衣,已是快11月的天了,温度低的厉害,即便她穿的挡风,也难免会觉得冷。
姜茶温温和和的,在阮漉面前,她似乎一直脾气都很好,温声细语,“今天温度不低,不算冷。”
阮漉下巴压着姜茶的肩膀,哼哼一声,也不说话。
这座高档小区的住户皆是非富即贵,平日里都忙得不见人影,这条种满了梧桐的道路上,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人。
今天没风,偶尔有两片枯黄的叶子从树上落下,发起轻微的声响,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寂静无声中,姜茶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在走过一颗粗壮的梧桐树后,停住了脚步。
阮漉跟着停下,眼里有茫然,“怎么了?”
姜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有些冰凉的手隔着衣服摸上他的腰,阮漉的腰很窄,但很结实,她见过他衣服里面的腰,很漂亮。
姜茶抬眸,眸光不明显的有些暗,再结合之前越来越慢的步伐,显然深思熟虑过,她哑着声音说:“想亲你了。”
阮漉微微一顿,黑夜中,渐渐从雪白的脖颈开始泛起一片绯丽的色泽,如红霞般,他抿了抿唇,没吭声,但明显在等待什么,只是好一会儿,都没见姜茶有动作,看她,见她在盯着自己……阮漉抿了抿唇,缓缓闭上眼。
少年浓浓的睫毛在眼下白净的皮肤上落下一抹剪影,轻颤着如蝶翼一般,肉眼可见的紧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姜茶喉咙微微滚动不知何时后背抵上了梧桐树,修长的手也抬起扶住她有些瘦弱的肩膀,好一会儿,这个吻变得失控。
不知是不是压抑的久了,姜茶发了狠的亲他,浓烈的感情铺天盖地的朝他汹涌而来,阮漉溃不成军,方寸大乱,心尖儿都似乎微微颤了一下。
不知道该怎么办,并不是慌,只是无从应对,也恍惚觉得,这么喜欢,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阮漉无意识从喉咙间溢出一丝如小兽一般的轻吟,姜茶才拉回神智,唇瓣微微退开一些,但依旧离得他很近,呼吸间的热气扑洒在他脸颊上。
她清冷低哑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语气有些乖巧,但说出的话……“漉漉,你答应过我了,可以亲好多次。”
阮漉呼吸尚不平稳,须臾,将脸颊埋在她脖颈间,好一会儿,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刚进家门,阮漉就被姜茶推着腰压在了玄关的置物架上,一向云淡风轻的女孩儿难得有些急躁。
倒不是像一见美人色心泛滥,更像是想证明什么。
后腰抵着置物架的尖角,硌得有些疼,阮漉微微皱眉,带了些安抚。
屋内没看灯,姜茶停顿了下,看不清她的表情,随后,她的胳膊伸向他的后腰,小心翼翼的护着他,之后再吻他时,动作温柔了许多。
这个晚上,阮漉差一点就要留宿,但这时的姜茶难得自制力惊人,让阮漉成功逃脱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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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过了好几天,这天下午,秦宋打电话过来,这时姜茶和阮漉已经当咸鱼一个多星期了。
难以置信,这两人除了一时兴起会下楼转两圈,这一个多星期都没出过小区。
有时秦宋怀疑,他们已经提前进入养老状态了。
“什么事?”手机放在阳台的桌子上,开了免提,姜茶盘腿坐在吊篮里,她离的手机远远的,那样子看起来就差把耳朵捂上了。
这段时间秦宋对她诸多不满。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家休息,所有需要外出的工作都推了,秦宋体谅她小别胜新婚,所以没多说什么,但在家都能做的工作一个不动是个什么意思?!
因为上司的懒惰,下属秦宋这段时间对姜茶说话都有些冒着冷气儿。
秦宋深吸口气,第一万次压下心里那些谴责她的话,慢条斯理说:“el珠宝的广告出来了,预定一个小时后发布,您多关注一下。”
姜茶“……哦。”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应了一声,她说完就想挂电话,但秦宋像是在她身边安了监控。
“boss!”秦宋一声大喊,让姜茶动作顿住,他深吸口气,轻声细语又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那边传来,“5天后翟老寿宴,这你可不能推辞。”
5天后……那还有5天休息的时间,这个姜茶倒没那么抗拒,再说她必须得答应下来。
能让她出席的寿宴,又姓翟,那必定是翟灵霄的爷爷了,她啧啧两声,依旧不情愿,“知道了。”又补充一句,“备好礼物。”
秦宋:“是。”
挂断电话后,姜茶从吊篮里下来,走出阳台,视线环顾,客厅里没有阮漉的身影。
她唤了一声,“漉漉。”
几秒后,无人应答。
姜茶皱起眉,眼神疑惑的在厨房卧室找了一圈,最后才看到大门开着,通过大门,能瞧见对面的那扇门也开着。她抬步走进去,“漉漉。”
“这里。”少年的声音从一个方向传过来。姜茶循着声音过去。
透过半开的门,能看到这是一间光线很昏暗的房间,似乎不是日常用的。
她走进去,看到这是一间影音室。
阮漉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面朝沙发,正在伸胳膊扒拉沙发下的东西。
“做什么呢?”姜茶走过去,在阮漉身旁蹲下。
阮漉将沙发下的盒子一个个都扒拉出来,“找碟片呢。”
下午姜茶和阮漉计划着看电影,他临时过来找,但由于碟片太多,柜子里,沙发下,抽屉里,到处都是,一时间想不起想看的那几张放在哪儿了。
姜茶:“想找哪张?我陪你一起。”
“就我们上次看那个,后面还有三部。”阮漉也没拒绝,很利索的将沙发下这部分分给了姜茶,“你在这找,我去抽屉那看看。”
“好。”
这间房间不算大,正对着荧幕布的就是这张长长的沙发,房间最角落有一个长长的矮柜,里面放的都是碟片。
阮漉走过去,在矮柜旁蹲下,背对着姜茶。
姜茶看了他一眼,乖乖的找碟片,她伸出胳膊往沙发下摸,拉出去一个大箱子,连带出一个小木盒子。她看着有些破旧的小棕色木盒,心里并没有多好奇,也知道碟片自然不会放在这个小小的盒子里,但还是很顺手的打开了一下。
——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根手链,并不破旧,很干净,那根被编成一股的黑色绳子甚至还有些崭新,绳子中央坠着一颗乳白色的玉石。
以她如今的眼光,这玉石成色并不算好,价值在玉石中只是中等偏下,若是平时,这种玉石她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但太过熟悉了,她微微一顿,从木盒里拿出手链,眸底有一缕复杂的情绪转瞬即逝,指腹摩挲了下带有一道划痕的玉石,姜茶收敛好情绪,转头叫了阮漉一声。
阮漉回过头,“怎么了?”
就见女孩抬起手,手中有一根手链,轻轻的摇了下,玉石的光泽在她漆黑的眸底映出些许碎光,她说:“这里还放了一根手链。”
阮漉一愣,“啊”了一声,点头,“嗯,一直在那儿放着。”
姜茶看着,他的眼神和刚刚比起有一丝变化,很细微,她一时也难以琢磨出那是什么样的眼神,姜茶抿了抿唇,心里有些紧张和期待,面上却半点不显,“怎么放在这里了?没见你带过。”
阮漉如乌木一般的眼眸闪了闪,静了好几秒,他勾起唇角笑了笑,说:“以前经常在影音室待着,就将这个奇怪的手链放在这里了。”
姜茶半垂下眸,转过身将手链又放回盒子里,再将盒子推到沙发上,似无意一问:“奇怪?”
阮漉也转过身,继续翻找着橱柜里的碟片。
两人继续着之前的动作,但气氛早就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怪异起来。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这个手链是当时忽然找到的,也不记得是怎么得到的,所以觉得有些奇怪。”
他话音落下后,两人同时沉默了好大一会儿,姜茶才又开口,“这样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件事似乎只是一件小插曲,找到那几部碟片,两人从影音室离开,房门关上,里面又陷入一片寂静。
阮漉将几部碟片递给姜茶,眉眼弯弯地说:“你先回去,我还有东西要拿。”
姜茶接过,说好,便转身去了对面。
这片空间内只剩下少年一人,他就站在原地,说要拿东西,却动也没动,
少年脸颊白皙精致,眉眼平和安然,唯独一双眸惶惶不安。
阮漉后退两步,倚着墙,平日里挺直的肩膀似乎微微塌下来一些,有些无力。他垂眸看着地面,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