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现在去朔月山吗？”
姜明看着在窗户边上坐下的剑霜。
剑霜看了眼姜明，然后又看了眼他面前的那张纸。
“我再不过来打断你一下，你可能会走火入魔的，不要强行领悟！”
“悟都需要一个过程，知道吗？”
被剑霜这样一提醒，姜明这才注意到已经是夜里了，而且外面明月高悬。
明显现在时候已经不晚了，自己从中午就一直坐到了现在？
连姜明自己都惊讶到了：“我这是在这里坐了多久了？”
“也就五个时辰左右吧。”
剑霜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实际上也透露出了她一直在关注姜明的情况。
所以才会在姜明无法悟透的时候及时出现打断了姜明。
这让姜明的心中忍不住的一暖。
“走走走，快去看看那具‘尸’是怎么一回事，中午的时候可把我好奇死了。”
“我一直憋到现在，掐准了这个点正好！”
说完，剑霜直接往下一跳落到了街道上，那迫不及待的样子让姜明刚刚升起的感动顿时烟消云散。
准备一起跟着窗户跳下去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桌子上的宣纸。
姜明直接抓起塞进胸口，然后跟上了剑霜的步伐。
夜里的朔月城十分冷静。
这种情况姜明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是在这种环境下的古代。
入了夜只会更加危险，所以大部分人在入夜之后基本是不会出门的。
再加上这个时间点了，整座朔月城的人，除了那些夜里巡查的官兵和打更人。
其余人等应该是全部都睡了。
剑霜带着姜明很快就从另外一个方向出了城，城外就有一条大道能直接进入到朔月山。
朔月城里的猎户们平日里也是从这条路进山的，也就最近发生了这种事才没猎户进山。
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剑霜也没有改变自己的历练策略，让姜明运气紧紧的跟着自己。
“师父，你说我们等下会不会遇到那客栈老板说的那些散修啊？”
剑霜摇摇头：“不会，目前好像没有其他修士出现在四周。仅有的几个炼气期也是在官府的方向。”
姜明点头哦了一声。
接着剑霜忽然开口道：“小徒弟，你觉得这些驱魔人如何？”
姜明一愣，有些疑惑剑霜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但还是回答道：“除魔卫道，有一身的能力没有埋没，也没有去作威作福而是造福百姓。”
“挺好的。”
“咱们青阳宗不也说了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吗？”
而接下来，剑霜继续问出的问题就让姜明更加的摸不着头脑了。
“为什么我们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
对啊？为什么？
这个更加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姜明的脚步顿了顿，差点没有跟上剑霜的速度：“因为......我们善？”
剑霜笑了笑：“那你觉得那些驱魔人都是善的吗？就没有其他目的？”
“师父，正所谓君子论迹不论心，且不说他们心中的目的是什么，所行是善举能造福百姓我就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了。”
“至于他们的目的和想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哪怕他们是装出来了，也不能否认在那一刻就是做了一件好事。”
“要是他们后面行凶作恶，那就是后面的事情了。”
前世这种姜明见过不少了，很多人的慈善说是在作秀。
但是作秀怎么了？在做慈善的那一刻帮助到了人，有人被帮助到，光是这点就已经赢过太多人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好，这句话说的好！”
剑霜咀嚼着这句话，觉得无比的有道理。
姜明听出来了：“师父，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些驱魔人帮助他人驱魔，除魔卫道是真的有私心的？”
“当然，要是没有一点私心在这里面，又有几个散修会真的成为为普通人拼命的驱魔人呢？”
“我不承认没有，但是很少。”
“散修本身就修炼资源匮乏，时间就成为他们和宗门弟子还有天才唯一平等的修炼资源了。”
“散修想要突破到更高的境界，除了机缘的获取，就是耗费更多的时间去修炼。”
“除魔卫道浪费时间不说，本身又是具有危险性的活动，宗门弟子有宗门规矩规束。不得不除魔卫道。”
“小徒弟，你要记住人心往往都是利己的。”
这点姜明同意。
“那驱魔人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修炼资源，一般人不可能提供修炼资源吧？为名？为利？”
“都不是。”
剑霜摇了摇头，然后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空的方向：“为了它！”
它？
姜明抬头看向天空，明月高悬、星辰明亮。
除此之外，在于它物。
“师父，你的意思是'天'？”
剑霜点了点头：“小徒弟，你认为我们修士于天地而言算什么样的存在？”
“逆天而行！夺天地之造化，造己之功！延年益寿，求长生不死！”
姜明将前世网文的内容融会贯通了一下，说出了这句十分装逼的话语。
这一刻姜明都觉得自己总结的非常到位，嘴角都想要歪起来了。
“你这一天天的，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些外门邪说呀！”
“咱们是名门正道，还逆天而行！你要是真的逆天而行，修炼的那一刻就被天雷直接劈死了！”
“还夺天地之造化，你怎么不上天把太阳摘了！”
剑霜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输出：“以后你给我少看一些凡人写的话本！”
姜明一脸的尴尬，网文作者害人呀！
“那师父，我们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剑霜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你，我就是我还能是什么样的存在。”
“于天地而言，万事万物都是一样的存在，它对任何人事物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但也正是因此，当一个人能得到许许多多人的认可的时候。”
“这股心意也会被天地感受到，这个人就能得到天地赐下的无形的——运！”
“运？”
姜明再一次接触到了自己之前所不知道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