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天晚上,舒映准备了一箩筐的解释,战战兢兢敲响了他家大门。
幸好,景深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便往后退了退,给她让出了道,并且态度看起来十分正常。
舒映没有走进去,攥着书包带子站在门口,一本正经地解释:“我没有打她。”
景深觉得小姑娘有点傻乖傻乖的,不甚在意地笑道:“你就算真打了,也不用和我解释。”
舒映抿着唇,坚定地摇头。
要解释的。
她可以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除了他。
“先进来。”景深转身进了屋。
舒映刚准备直接进客厅,余光便注意到鞋柜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双崭新的绒布拖鞋,还是粉色的,鞋面上有两只丑丑的小兔子。
十分的,直男审美。
她惊喜地看向景深:“是给我准备的吗?”
“懒得拖地。”景深头都没回,把电视打开,毫无目的地按着遥控器,频道飞速切换。
舒映已经完全get了他口是心非的说话方式,低头快速地换上拖鞋,然后走到沙发边,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摊在茶几上。
因为上次熬夜才把作业做完导致第二天差点迟到,舒映这次提前做了准备。
景深见她一副不见外的样子,也没说什么。
“我真的没打她,她们说你坏话,我就骂了她,而已。”放好试卷,舒映再次站直了身子,一本正经地强调“而已”。
“哦?”景深似乎有点兴趣,“她们说我什么坏话?”
“没什么。”舒映垂着头不想细说。
景深猜都猜得到会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和他的腿有关,之前在二中,虽然有些人明着不会说什么,但暗地里笑他、嘲他,他其实都知道。
这也是他决定转学的原因之一。
起码这里的人,没有那么了解他的过去,也不会太过在意他的现在。
所以他也没再深究,反而问:“那你骂了她什么?”
“我……”舒映抿了抿唇,声音轻得仿佛小猫呜咽,“我说她是狗。”
景深手撑着下巴,笑着微微颔首,果然是她,骂人都不会。
“那你相信我吗?”
舒映忐忑地观察他的眼神,见他点头,这才松一口气。
“那我去帮你煮面。”
她起身往厨房走,走到一半想起桌上的作业,又忍不住转身疑惑地问:“对了,你不做作业的吗?”
景深:“嗯。”
舒映想起那天在办公室听到他们班班主任说他原本成绩很好,却似乎因为车祸,变得有些颓废,不由得有些担心。
“还有一年就高考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做?”
景深眸色一黯,抬头时,嘴角却有着一丝痞坏的笑意:“做什么?”
舒映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做作业啊。”
不然还能做什么?
景深在她单纯的注视下默默收回了眼神。
她就像一张白纸,是他太脏了。
他吃面的时候,舒映就在一旁乖乖地做作业,等他放下碗筷,舒映又问了一遍:“真的不做吗?”
景深无奈地撑着额头,沉默了一会儿后提醒她:“以后说话说完整。”
舒映:???
“没什么,做你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