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前的这几天,舒远似乎没有了之前的焦躁,在家的时间也重新多了起来,舒映想,大概是之前的问题解决了吧。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严格的监控。不仅上学、放学都由舒远接送,就连她去医院谢谢多多送的礼物,舒远也跟着去了,似乎在怀疑她去医院只是个借口。
舒映不仅被没收了手机,还被限制了电脑的使用,除了在学校里偶尔遇见,她几乎失去了和景深所有的联系。
一月中旬,期末考试终于结束,美好的寒假伴随着初雪正式来临。
借着和纪蓝心逛街的借口,舒映终于有了和景深的独处机会。
好几天没去他家了,一切似乎都没有太大的改变,她换上拖鞋,自在地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包巧克力圈看热闹的喜剧电影。
景深给她倒了杯牛奶放到茶几上,伸手蹭了蹭她嘴角的巧克力碎屑。
电影里,女主人公和她的男朋友正在机场依依不舍,男人在女主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吻,温柔地保证:“我马上就回来。”
然而他并没有,他一出国就找到了新欢,并且从此杳无音讯。
舒映陡然失落了起来,抿抿唇,她放下手里的零食袋子问景深:“你什么时候的飞机呀?”
景深说:“三天后。”
舒映指着电视里的男人,忐忑地问:“那你不会像他一样不回来吧?”
她的表情严肃得有点可爱,但景深此刻却笑不出来。
他叹了口气,没有像之前说“四五年”一样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低垂着眼眸反问道:“舒映,我有件事要问你。”
舒映愣愣地说:“你问呀。”
“敬之……是谁?”他握了握拳头,嗓音低沉,透露着无尽的压抑。
舒映怔了许久,惊讶地想他怎么会知道。
她张了张嘴,有点不知如何解释。
景深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照片放在桌上,表情冷静地等着她解释,然而右手的拳头却握得死紧。
照片为什么在他这里,已经无需再问。
但令舒映尴尬的是,她也是现在看到才想起来,自己居然曾随手在背后写了字,她低头攥着衣角,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她知道即便说了真相,也没有人会相信的,但与其让他以为她心里还有别人,还不如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精神病好了。
“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我用性命和你保证,我真的没撒谎。”
景深依旧用平静无波的眼神望着她,似乎在等她说下去。
她呼了口气,把眼底的湿意硬生生憋了回去,刚想开口,却突然想起家里的日记本,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但如果他看了,她相信他会明白。
“你能不能等我半小时?我回去拿样东西。”
景深的心陡然一沉,他觉得自己疯了,居然怕她一去不回。
他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听到门开了又关,景深睁开眼,从口袋里拿出她之前送他的那方印章,轻轻摩挲着。
心里像有一头野兽即将破笼而出,他在克制着自己,不去把笼子打开。
舒映,求你,既然给了我光,就不要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