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景深搬回了曾经的家里,他甚至抱着一丝幻想,不知道他已经搬回来了的舒映,会不会和几天前一样过来看看呢?
但可惜,这个晚上,她并没有来。
深夜,他靠坐在沙发,手里轻轻摩挲着那枚她为他刻的印章,这五年来,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思考时的习惯。
铃声打断了思绪,他随手按下接听。
“二少,前几天您让我查的资料,已经发送至您的邮箱。”
景深心头一颤,挂掉电话打开电脑,十分钟后,他闭了闭眼,将电脑合上随手扔在一旁的沙发上。
脑子里那些触目惊心的词汇在反复轮播:挪用公款、入狱、离婚、养老院……
这五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一个人。
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景深握了握拳头,那心口那股疼痛却怎么也减缓不了。他起身拿起钥匙,冲出了家门。
完全出自本能地走到了她家楼下,八楼她家的窗口还亮着灯,但他却没有勇气上去。
靠在一旁的大树上,他点了根烟,抬头静静看着那束光,心头错综复杂。
疑惑、歉疚、心疼……种种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楼道里突然亮了灯,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冲了出来。
他后背一僵的同时,舒映明显也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儿?”
景深没答,声音沙哑着问:“这么晚了,去哪儿?”
舒映眉头紧皱,语气焦急:“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刚打电话给我说奶奶摔倒了,我得去看看。”
“这么晚打车不安全,我送你去。”景深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外走。
舒映低头看了一眼,愣愣地跟着走。
“你……有驾驶证吗?”如果他是前天才回国的话。
景深脚步一滞,他忘了……
尴尬地看了她一眼,景深没放开手:“那我陪你去。”
舒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坐上出租车,空气仿佛僵滞。舒映太紧张了,面色苍白,景深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她泛着冷汗的左手。
“别这么紧张,没事的。”
舒映朝他微微笑了,但眼底却还是掩盖不住的焦急。
“我,有点害怕……”她哽咽地说。
奶奶这种年纪,摔一跤可大可小,她不敢想,万一奶奶出事了,她该怎么办。
景深心口一抽,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感觉到她的僵硬,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舒映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这五年,她太累了,这个他最思念的人,最想念的温暖,让她无法推开。
大概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靠在了养老院门口,景深付了钱,扶着她的腰径直走到奶奶的房间。
舒映总觉得腰际像有把火在烧,但此时此刻,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奶奶正闭着眼躺在床上休息,有护工在帮她查看伤口。见他们进来,护工迎了上来:“没什么大事,已经送医院看过了,只是膝盖有点皮外伤,奶奶原本不让我们和你说的,但我想,还是让你知道一下比较好。”
“谢谢,你们做的很对。”舒映松了口气,这才彻底安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