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筷子不停,看样子是真饿了,苏棠却坐在位置上没动。
没人知道,这菜原本其实?是给?她准备的。
可她现在不仅不想吃,还觉得?有些恶心。
周围的人都收了懒散样子,各自捡了位置坐着,静静的盯着这边,不再谈笑。
沈逸清坐在位置上点了根烟看着谢流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底眸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人说话,气氛诡异得?可怕。
过了几分?钟,宋清烟突然拉起?陈牧寒站起?来。
“不好?意思,家里临时有点事,我们先撤了。”
她不喜欢谢流筝,总觉得?这女人打心眼里的做作,偏那副拿腔作势的姿态,这么些年,把沈逸清迷得?晕头?转向?。
相比之下,她还更喜欢苏棠。
虽然怎么看都不属于?她们这个圈子的人,但坦诚,不做作,为?人倒也率真、没心眼。
包间门嘭!的一声关上,震得?陆屿脑门发晕,坐在位置上焦头?烂额烧完两根烟,最后也没想好?怎么解决目前这个他一手促成的烂摊子,最后浑然不顾,干脆不想了,直接装死,自顾点了首歌唱起?来。
时越和许庭州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发疯,毕竟过了今晚他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偌大?的包间一下泾渭分?明起?来,陆屿那边热闹得?风生水起?,沈逸清这边却噤若寒蝉。
苏棠身前晃过道人影,旁边的位置一下重了,鲍柔突然倾身过来。
“终于?明白了吧。”她嘴边的笑得?意又揶揄,“陆屿说的没错,你当真是沈逸清天生的情妇。”
一个完美又劣质的替代品。
苏棠猛的一怔。
一个小时前,她还在为?比赛失败还不起?像样的礼物而惭愧,现在,如从云端坠落。
或许,男人本来就不在乎她送的任何东西。
情-妇.....
原来他们都这样看她的。
谁指望一个情妇能送得?起?像样的东西,谁稀罕。
指尖几乎抓进肉里,苏棠听着那几乎带侮辱性质的两个字,像骨头?一样卡在咽喉来回蠕动,恶心得?想呕,偏偏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说过,还有你更想不到的事。”她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我曾经也说过,你真的很?蠢,还好?心告诫你,沈逸清这人别陷太深,你不听。”
她手里的酒杯不断地在苏棠眼前晃,看得?她心烦,女人一副对在座的男人了然于?胸的样子。
“他们这个圈子呢很?少付出?真心,真结婚也不会找你们这样的,沈逸清看着对你那么上心,还不是当你是个玩物,得?到了腻了,也就丢了,谢流筝吊着他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她早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你还眼睁睁陷进去。”
她扫了一眼苏棠的手腕,取笑道。
“哎、那根黑色手链你怎么不带了,那个德国硬币还是去年我们陪谢流筝过圣诞,超市里买礼物找零的,你当个宝似的供起?来,当时就在想,要是给?你说了,你得?是什么表情,一定很?崩溃,就像现在这样。”
她们一向?以凌辱别人为?乐,这点两人倒是出?奇一致。
苏棠握紧了拳头?,指甲掐进肉里出?血了也毫无知觉,听了这话突然偏过头?看她。
“你真可怜。”
她看着鲍柔,生怕她没听清,又强调了一次。
“你真可怜,真的很?遗憾,就算是玩物,沈逸清都不找你,就算当个玩物,你都入不了他的眼,你费尽心思却得?不到的样子真的很?可悲,无论是奖杯还是男人,做人和做事你都很?失败,尤其是作为?一个女人,用尽下作手段还得?不到,更加失败,我可怜你。”
她把谢流筝请来不就是想看自己笑话,谢流筝也想看自己的笑话。
她偏不让。
她那点小心思,女人之间的直觉几乎不会有错。
苏棠看着她笑,没有恼羞成怒的模样,语气很?平和,话却很?尖锐。
“你说,要是谢流筝知道你对沈逸清也抱有其他心思的话,她会怎么对你?”
鲍柔不屑的一笑,权当这是个笑话。
“我看你是被她欺负惯了,也就你高看她一眼,她能拿我怎么样,她不能拿坐在这里的任何一位怎么样,她可以依仗的,只有沈逸清对她那点小心思,才能作威作福那么些年。”
当初要不是为?了接近沈逸清,谢流筝根本够不着她这个社?交圈。
心里猛然响起?舫舟来。
那个死男人。
自己这辈子还没受过那种窝囊气,她站在颁奖台一脸兴奋等着他宣布那个隐藏大?奖,他居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在原本的奖金上加钱。
250块。
简直是羞辱。
鲍柔脸色巨变,在场媒体和嘉宾皆是一惊,主?持人差点接不住他的话,连声问他是不是说错了,这明明和提词卡上写?的不一样。
舫舟一脸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