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像是忍不住了那般,林安琪脱口而出,“哎,苏梨梨。”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啊?”
苏梨睁眼看她,“什么??”
“你说什么?啊。”林安琪恨铁不成?钢,“你说你但凡分出一半哄沈家老夫人高兴的劲头来,你老公沈博舟也不至于让你新婚就独守了空房吧。”
“无?所谓啊。”苏未弯腰在脚边扯了一根狗尾巴草,向天一扬,“在我?这里幸福就是——娇颜永驻,财源滚滚,老公失踪!”
“……”
林安琪无?言望天,“走?了。”
苏梨:“去哪?”
林安琪:“回家养鱼。”
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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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入蜿蜒的山间公路,一路绿荫遮蔽,远离尘嚣,傍晚的夕阳星星点点地落在窗边,苏梨放下车窗,清新宜人的空气沁入肺腑,身心都是舒适的。
谁说月亮和六便士不能兼得的。
别贪心就可以。
爱自己都尚且艰难了,她真没力气去爱一个不确定的人。嫁给爱情固然好,但各取所需的婚姻对她而言也没什么?不好。
比如,他和沈博舟。
“少夫人。”司机自后视镜里看眼出神的她,港腔醇厚,“大概还有五分钟能到祖宅。”
这是在提醒她换鞋。
沈家老夫人喜欢淑女?,可因为工作的原因,她并不常穿高跟鞋,出发前,林安琪体贴地送了她一双新买的高跟鞋。
“知道了。”
苏梨关上车窗,迅速将一双杏色的高跟鞋换上,露出一片瓷白的脚背,而后问道:“陈叔,听姑姐说,阿奶最?近睡得不安稳,有请医生来看过吗?”
言外?之意就是老人家心情怎么?样?
在答应与沈博舟联姻时,两人就曾白纸黑字地签下过协议,她负责帮他哄身患重疾的阿奶高兴,他承诺帮她找一个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既是各取所需,那各司其职也是应该的。
“大小姐已经让医生过来看过了。”陈叔目视前方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心火有些?旺。”
懂了,那就是心情不好。
五分钟后,车子?驶入沈家祖宅,这里远离繁华与喧嚣,背山面海、坐北朝南,风水极好,屋前四周有高墙围绕,爬满了四季常青的绿丹藤,花园内两座高过围墙的镇宅石狮在此屹立了近百年,历经港城的动荡沉浮,更显威严。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但每回看见那两尊石狮就仿佛像是在和沈博舟对视。
莫名地,她还有些?紧张。
新婚次日,沈博舟就去了莺江。
离开前给她留了张纸条,一手瘦金体行书酣畅遒劲——我?和阿奶说过了,你不用长居港城,晚点司机会?送你回南湖,有事打电话,我?不常看微信。
他待她从来如此,有耐心但不多。
却?许了她可贵的自由。
石狮下,苏梨低头一笑。
林安琪说得对——当沈太太的确比在苏家当女?儿要舒服。
“沈博舟!”正准备往里走?,苏梨就听见了一声暴喝,“我?打死你个不孝孙。”
然后她就看见沿围墙辟出的草莓园内,向来优雅知性的沈老太太,举起手杖就要去打正在侍弄草莓园的沈博舟,男人起身轻松躲过,老人踉跄了下,男人伸手去扶便上了当,手杖“啪”的一声就打在了他的小腿上。
苏梨:“……”
许书娴气得脸都红了,“忙忙忙,你再忙有你农场的工蜂们忙吗?它们都有空繁殖,你怎么?就没空给我?生个重金孙了呢!”
苏梨:“……”
“阿奶。”沈博舟开腔,“您虽是医学泰斗,但也不能霸道到让蜂王和工蜂换了职责不是?”
许书娴:“……”
苏梨:“……”
“阿奶,我?能理解您想要重孙的心情,但苏梨她不是沈家的生育工具,我?们才刚结婚,您就跟我?闹这个,合适吗?”沈博舟扔了手里的小铁锹,语气耐心,“你得多给我?一些?时间,不是?”
男人背对她而立,苏梨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声音似是有些?疲惫,即便如此,他也没对长辈疾言厉色,还记着他婚前给她的承诺——尊重她。
世?人都说,沈家太子?爷性情凉薄,但这一刻,苏梨觉得傍晚的夕阳都不及他万分之一温柔。
“这是给你时间的问题吗?”许书娴更生气了,“结婚两个月,你就给我?出差了两个月,你……”
“阿奶……”苏梨投桃报李,主动为他引了战火。
不远处,女?孩一袭白色长裙立在夕阳下,脊背挺秀,气质温婉贵气,香香软软的模样像极了草莓园内红熟期的草莓,单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梨梨回来了。”许书娴一秒变脸,拄着手杖朝她走?来。
“阿奶。”苏梨快步迎上,“您慢点。”
“饿了吧。”许书娴拉过她的手,笑意在她脸上撑开了岁月的痕迹,“阿奶记得你